靳如嗔點頭:“對,這是他們今年新的產品線,很重視,反饋會慢一點。”他又笑了笑:“但是應該沒問題,新產品線的負責人是緹朵集團的小公主。”
嗯?凌泠快速在心里盤算,集團小公主,那不就是大老板的小女兒?那不就是你即將的訂婚對象?
難怪……這麼重要的新產品,靳如嗔卻似閑庭信步,成竹在胸。
凌泠試探地問:“師哥,你跟那位小公主,很熟?”
靳如嗔這個人精,一聽就知道凌泠在問什麼,以前凌泠從來不過問客戶方的事情,更不會打聽人際間的八卦,他笑了笑坦率地說:“熟,都快訂婚了,能不熟麼。”
凌泠被看出心思,倒有些不好意思,也笑著說:“那……恭喜師哥啊。”
靳如嗔哈哈一笑,說:“都是自己人了,你想問什麼,想知道什麼,盡管直接問,以前我什麼都告訴你,現在也是,我跟查雅的事情沒有跟你說,一是你從來沒問過,二是這始終是私事,我也不會到處主動說我要去當金龜婿了,畢竟就只聽這個名頭,不太好聽。”
沒想到靳如嗔說起自己來用詞也如此不客氣,倒是省了凌泠各種不必要的揣摩,他問:“所以你和那位未婚妻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靳如嗔偏頭想了想,嘴角帶笑,說:“好多年了,查雅在中國留過學,我們是在西藏流浪的時候認識的,大昭寺一見傾心。”
西藏,流浪,一見鐘情……這真的好青春文學啊,凌泠想。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當是個普通的留學外來妹,她說她學畫畫的,后來我就把她騙來我公司做實習生,畫插畫,這樣朝夕相處的,漸漸感情就不一樣了。
”
凌泠想,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嘴里說著喜歡對方,行動上卻毫不留情地就是要“利用”對方,讓ta為自己做這做那,吃進去還把骨頭都吞掉,沈鳴玉是,靳如嗔也是,凌泠在心里對這兩位翻了個白眼。
“她大四的時候在我這里打了一年工,半分口風沒透露,人一大集團小公主,兢兢業業地在我這加了半年班,等她畢業的時候,我跟個傻逼似的,還準備跟她說恭喜你升職了,一畢業就可以直接過來做主管,結果人微微一笑,直接遞了份辭職報告,轉身就回家繼承家產去了,我這才知道人什麼來頭,嚇都嚇傻了。”
凌泠聽得直笑,看樣子那會小公主并沒對靳如嗔抱著同樣的癡心,這師哥口中的一見鐘情和感情漸進,怕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他問:“那后來呢?”
“后來……”靳如嗔也笑:“我接到了一份她的助理發來的競標邀請,上面有她的親筆簽名,讓我帶方案去參加她們集團的競標。”
凌泠笑得打跌,原來如今風光無限的師哥,當初也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勤勤懇懇地當過乙方社畜。
靳如嗔說:“那競標邀請里注明的,競標方案必須由我本人親自主筆設計,否則取消競標資格,小公主擺明了就是考驗我,她在我那實習的時候,被我改了半年的圖,現在可算輪到她揚眉吐氣了。”
“做設計嘛,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方案自然是中標了,但是第一個項目的操作過程可是好好被她折磨了一通,我都忍了下來,誰叫我喜歡她呢,總得拿出點什麼東西征服她吧?不是人就是才華,幸好,兩者我都做得到。
”靳如嗔說起粉紅戀愛史真是一點也不臉紅。
凌泠:……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第一個項目過后就比較順了,他們一家子都對我的東西比較認可,后面的東西也不全是我設計,但我都會把關,知道什麼樣的東西他們會喜歡,再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的作品他們尤其喜歡,在他們面前我可沒說那是我做的,每款作品都署了你的大名,這次你過去,少不得也會跟他們正式碰個面。”
“嗯。”凌泠想,他的本意正是如此。
不等凌泠問,靳如嗔自顧自說起來:“查雅的母親很早去世了,父親就是緹朵集團的董事長,也是創始人,姓蘇格拉瓦,所以一般都叫他瓦董,連帶他的大兒子,也就是查雅的哥哥,一般親信都叫他瓦總,江湖上也稱瓦哥……”
凌泠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不是吧???
靳如嗔:“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凌泠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臉色怪異,問說:“有沒有別的……稱呼?”
“瓦董和瓦哥是他們多年的親信叫的,再說用泰語也不會是這個說法,我只是用中文翻譯過來而已,我們一般都叫蘇董和蘇總。”
那還好那還好……
“蘇董很有氣度,為人和善,但是泰國這個地方,我跟你說,不能看表面,他們是個全民佛教徒國家,和善是每個人的表面功夫,越有錢的人越講究這個,但是私底下的真實面目,很難講,你看泰國的那些政客和領導人的做派就知道了。”
凌泠點頭,這些他也了解,泰國的政客發動政變的時候動不動真刀真槍地火拼干架,大財團跟大政客向來都是一家的,做派估計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