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最不缺獨立樂隊,沈鳴玉說:“我讀書的時候,這樂隊才剛組建,演出的時候還只能給有名的樂隊做暖場,現在已經是這兒音樂節的常駐。”
女主唱的聲音很空靈,雖然是電子樂,但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酒吧里聽歌大都聽個氛圍,凌泠的確是喜歡的。
四周突然變得煙霧繚繞,像是放了干冰,迷幻得很,這酒吧的服務生和調酒師竟然都認出了沈鳴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哇Micheal,好久不見!”又指了指臺上的主唱,起哄似地說:“是因為Norah過來的嗎?她知道嗎?要不要跟她說下一會唱完過來找你?”
沈鳴玉連連搖頭,攬住凌泠說跟朋友來的,調酒師給他和凌泠遞上兩杯酒,說“還是你以前的口味”。
凌泠笑瞇瞇地靜靜看著這一切,跟沈鳴玉咬耳朵:“你那時候那麼喜歡去酒吧去party,玩得最野的是什麼?”
沈鳴玉一臉求饒:“不是剛說過不追究我過去了麼……”
凌泠說:“我沒說我介意啊,就只想了解下,也不行啊?臺上那個是你以前女朋友?”
沈鳴玉周身一抖:“別亂講啊,這個真沒有。”
“那有過什麼?”
沈鳴玉倒是油鹽不進,迷魂湯都不奏效,咬死了說:“真就只是普通朋友,喝喝酒而已……在歐洲這兒念書,每個周末都不是清醒的,很正常……哦對了,那個女主唱Norah,生理性別是男生,她是trans。”
凌泠楞了下,而后下意識就說:“因為這個你不喜歡她?”
“不不,不是,”沈鳴玉頭更大了,只好坦白:“好吧,她追過我,那時候一起組過一個樂隊,當時我以為她是女孩,就拒絕了,說我是同性戀,后來她說其實她是男生,我覺得可以試一試,但是約過幾次會之后覺得還是不行,我對trans沒什麼意見,只是我喜歡的本來就是男生,就那種生理和心理都是男生的男生,所以……”
這段解釋算得上誠懇,凌泠這才揉了揉沈鳴玉的頭,笑瞇瞇地說:“我知道了。”
又說:“你還玩過樂隊啊,也沒見你給我唱首歌什麼的,要不今兒樂隊都在,又是你老熟人,你就給我唱一首吧?”
沈鳴玉摸頭:“這別人場子,不合適吧……”
凌泠心想,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的。
最后沒等到樂隊表演結束,沈鳴玉就拽著人走了,因為主唱似乎在臺上看到了他,還沖他用眼神打了好幾聲招呼,凌泠又在邊上一直沖他笑,笑得沈鳴玉如坐針氈,趕緊走人。
已經臨近午夜,兩人在愈發空曠的大街上走著,沈鳴玉突然說:“我沒有談過戀愛,我是說,在跟你以前,我沒有談過正經的戀愛。”
凌泠腳步頓住,安靜地看著沈鳴玉,這話,在他們剛在一起的那個晚上沈鳴玉說過,今夜是第二次。
“我……以前是玩得有點厲害,有些荒唐,有父母和我哥在前面頂著,我可以做個躺平的廢物,怎麼荒唐都有人給我收拾爛攤子,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可確實傷過不少人的心,咳,也許也不至于,畢竟那時候認識的人,怎麼說呢,也都是沒什麼真心的,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可是后來……很多事都變了,沒有人再擋在我前面,我必須自己站出來,凌泠,你剛認識我的時候,一定覺得我是個混蛋,因為我就是個混蛋,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因為沒有人這樣教過我,以前的我不需要,可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靠耍賴和蠻橫是得不到一個人的,即使得到人,也得不到他的心,是因為你,我才開始學著怎麼去愛一個人……我很幼稚,很自以為是,也許現在還是這樣,但是,我已經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一點……”
一口氣說完,沈鳴玉把自己都繞暈了,這是他憋在心里很久都找不到機會說出口的話,現在全都說了,那些對不起和我愛你,都在這里了。
凌泠不知道沈鳴玉這動不動就開始絮絮叨叨詞不意達的小作文的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他牽起沈鳴玉的手,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嘴唇:“你不用變得更好,你已經很好很好了。”
作者有話說:
一個傻瓜學著如何去愛人,周四見啦!
第79章 good luck
靳如嗔婚禮的當天下午,沈鳴玉抵達曼谷機場,航班準時準點,正是中午1點15分。
只有他一個人,快步穿過航站樓連廊,一邊過海關一邊給凌泠發消息:“剛落地。”
凌泠回復他一個“好,萬事小心”,而后又給靳如嗔發了消息:“沈鳴玉已抵達,拜托靳哥了。”
沈鳴玉問:“頌恩有沒有給你發消息?”
凌泠回:“有,說來接我,我說跟同事一起過來,不方便,他說那就婚禮見。”
婚禮從午后就開始了,在距離曼谷不遠的一座蘇氏私人島嶼,下午是閑散的酒會,正式的儀式會等到落日最美的時候再舉辦。
沈鳴玉提前訂好了包車和船,在路上的時候又跟岳嘉明確認,確保一切都在按計劃實行,岳嘉明簡潔地回復他:“一個小時后看股價,屆時所有人的手機會收到財經新聞推送。”
“好,麻煩岳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