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一時沖動答應跟沈鳴玉一起創業,有了一絲不確定。
可是,現在才過去三個月,凌泠預想中的那些激烈的工作沖突并沒有爆發,他們好像很絲滑地就進入了合作蜜月期,心有靈犀,凌泠沒想到有一天他跟沈鳴玉之間也能用上這個詞。
可這真的太貼切了,一個人懂你,并且自己本身的想法也跟你貼近,這真是靈魂上的高潮。
凌泠想來想去,也許是從包含了兩個人名字的“山溜何泠泠,飛泉漱鳴玉”開始,從自帶清香的“泠山”開始,又或者,從他放飛自我,決定做“春蟲”開始。
他甚至在工作中常常能感受到沈鳴玉對他的愛,曾經那個“公私分明”的“混球”好像已經消失了。
他們曾經有過太多太多的爭吵,而現在凌泠非常慶幸他們有過那麼一段難熬的甲方乙方經歷,他們早就已經把架都吵完了,該磨合的階段已經過去,而不是等到要一起拼事業才開始磨合。
這真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泠山”和“春蟲”的包裝是一起做的,計劃也是兩個系列的產品同期上市,凌泠做這兩款設計的時候,完全沒有生澀感,仿佛它們應該是什麼樣子,一開始就長在了他的腦子里。
兩款的包裝設計圖做出來的時候,沈鳴玉只說了一句話:“親愛的,我們應該把它送去參賽拿獎。”
凌泠心中隱有所動,他并不是個理想主義的人,對他來說,設計是“有用”的,是在商業范圍內的創意,而既是成熟的商業,又承載了個人情懷的作品,到今天以前,他不算真正做出來過。
但是現在看著“泠山”和“春蟲”,他覺得可以去試一試。
“但是很多有分量的獎都要求是真正上市的產品設計,不能拿概念稿和飛機稿去比。”
設計不是純藝,概念稿可以做得天花亂墜,然而這是一項商業藝術,許多國際大獎對此是有要求的。沈鳴玉托腮想了想,他們的產品真正上市還沒那麼快,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途徑可以走,他說:“我們可以先去參展,做一批樣品出來,去香港參加亞太糖酒會,這樣也算是產品已經面世了,再把稿子送去參賽,就不算是概念稿。”
這樣倒是個辦法,定下這個目標后,凌泠心中突然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到了包裝打樣階段,沈鳴玉跟凌泠商量,他還是想用萊縣那家月明集團一直用的老廠家,他知道凌泠不喜歡那家,但他也坦言:“我就是過不去跟那邊這麼多年的感情,但是我保證,他們現在的工藝一定會達到你的要求。”
其實凌泠的心態也早就變了,他說:“你別緊張,那就那家,我看他們做的自在香的包裝就挺好。”
看凌泠答應了,沈鳴玉才說:“那邊的廠長,楊叔跟我說,為了支持我創業,前半年的包裝可以免費給到我們。”
凌泠怔了怔,這是很大的手筆啊,那家廠子雖然存在很多年了,但怎麼看應該也并不富裕吧?
“楊叔還說,如果后面我們用到更好的工藝,他實在跟不上我們了,隨時把他換掉都沒關系。”沈鳴玉說。
凌泠還是有些感動的,雖然在商言商,可是許多的合作,時間久了之后,說一句是朋友也并不過分。
想到馬上要去萊縣,凌泠就想到自己的老家蕪洲,他還是春節的時候回去過,那時候沈鳴玉還被關著,凌泠心情實在太差,在家待了三天就走了。
這會沈鳴玉比他還要積極,像個熟門熟路要二次上門的女婿一樣,三言兩語就做好了安排:“咱們先直接去蕪洲,去你家看叔叔阿姨和你弟,然后再去萊縣,好不好?”
其實凌泠也這麼想,要是先去萊縣,保不齊這家伙會一直想著快點干完活去蕪洲,還不如先讓他把心愿了了,再心無旁騖地去干活。
“行啊,”凌泠笑瞇瞇的:“我弟可已經上大學了,你財大氣粗答應要給他的禮物呢?”
“早就準備好了,”沈鳴玉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還有叔叔阿姨的。”
“話說,”他眼巴巴地望著凌泠:“我這回上門,以什麼身份去啊?”
作者有話說:
在愛里做愛,這句話來自一個微博大V某條發文下面的高贊評論,很早以前看到,具體的人已經不記得了。
以及,亞太糖酒會是沒有的,我杜撰的。
第93章 好大的紅包!
凌泠沒有跟家里出柜,他覺得,他可能永遠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家里只是非常普通的尋常人家,普普通通的漁民,既沒有大富大貴,也無權無勢,這樣的人家,最大的理想不過是過安安穩穩的小日子,平安即是福。
就像凌泠的父母,也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孩子有過望子成龍的希望,即便凌泠生得好看,也只是媽媽眼里的俊俏男仔而已,不會想著要讓他去當明星,去唱歌去跳舞掙大錢出大名,他讀書的成績好,父母也沒說過一定要考清華北大,工作掙了錢,也從來不提要給家里換車換房,換言之,他們是那種非常樸實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