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拉拉他的袖子,席亭舟配合低下頭聽他說話,“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琥珀色的眼睛被燈光覆上一層暖色,變得尤似陽光下甜蜜可口的焦糖,空氣中甚至都彌漫開香甜的氣息。
少年靠得很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唇角,也拂過席亭舟心田。
“席叔叔,可以給我個吻嗎?”
瞬息間,席亭舟呼吸一沉,眼瞳深得好似抹不散的黑夜,危險的兇獸伺機出巡,勢必要捕捉到獵物,見一次血。
他的眼神駭人極了,方星泉控制不住寒毛直豎,脆弱無助地躺在柔軟的被子里,緊張吞咽唾沫,他沒想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懂了情欲會變得如此危險而不可控,腦中閃過逃跑的念頭,然而還未經過深思熟慮便被抹掉,被野獸盯上還敢跑,豈不是在故意激怒對方。
男人探頭靠近,呼吸與他交疊的瞬間,方星泉害怕地縮緊脖子,但臆想中的恐怖場景并未來到。
他得到的是一個溫柔的吻,克制內斂,似在安撫他受驚的情緒。
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睫毛扇動,在一片水霧朦朧中窺見光亮。
他的唇角,臉頰,下巴被逐吻著,伴隨他睜開眼睛的動作,淚珠被吻去,然后是額頭。
“討吻的是你,嚇哭也是你。”席亭舟額頭抵住他的額頭,與他碰了碰鼻尖。
方星泉委屈地皺了皺鼻子,含著哭腔控訴:“您好兇。”
“這就兇了,果然是愛哭鬼。”席亭舟說著溫柔地替他擦去眼淚,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
方星泉癟癟嘴,投入男人懷中,雙手環抱住對方腰,“您又笑話我,我才不是愛哭鬼。
”
“對,不是愛哭鬼。”席亭舟捻了捻少年白皙的后頸肉,低低笑道:“是賴皮鬼。”
方星泉惱羞成怒,猛地坐直身子,兇巴巴咬了一口席亭舟下巴。
席亭舟吃痛,捏住他下巴,眼神晦暗不明。
就是這個眼神,虧得方星泉在床上,否則肯定腿軟地掛席亭舟身上,他眼神飄忽地躲閃開,豈料席亭舟毫無預兆地親了上來。
而且這次顯然沒再放過方星泉,吻同男人的眼神一樣兇,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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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打從宴會回來, 方星泉的邀約絡繹不絕。
“我以為他們開玩笑而已。”方星泉哪想大佬們如此實誠,說之后多來往就真讓自家小輩聯系他,邀請他一塊兒玩, 不少爺爺奶奶們甚至親自打電話叫他去家里玩。
大佬們的小輩也個個是社牛,加上微信將他拉入群里,熱情又熟絡,仿佛方星泉和他們認識了十年之久。
祝理等待席亭舟簽署文件, 司空見慣般笑道:“是不是開玩笑自然得分人,老板親自把你介紹出去,明晃晃宣布你的身份, 他們當然會以念遠老板娘的身份對待你。”
席亭舟抬眸瞥了祝理一眼,“閉嘴。”
祝理所言方星泉自是懂得, 他打小生活在豪門圈子,縱然已經做慣平頭老百姓, 但刻在骨子里的東西輕易忘不掉。
“哈哈哈, 何況方先生你自身條件優秀,活脫脫別人家的孩子, 哪個長輩能抵抗得了你的魅力。
”祝理趕緊亡羊補牢,生怕方星泉誤會他的意思。
方星泉禮貌性揚起唇角, 并不怎麼相信,兩世證明他分明是最不討長輩喜歡的孩子,不過他也不需要他們喜歡, 只要席亭舟喜歡他就行。
偷瞄席亭舟兩眼, 方星泉又覺自己過于貪婪, 從前他只求留在席亭舟身邊片刻, 然后他希望席亭舟能憐惜他, 現在他竟貪婪到奢求席亭舟喜歡他。
方星泉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嘴唇, 距離別墅那個瘋狂炙熱的吻,已經過去好幾天,然而每當他閑下來,尤其夜深人靜時,熱意又會再度回歸皮膚,嘴唇依然灼燙發麻,腦中循環播放席亭舟兇狠而熱切的眼神,像進食的野獸要將他吞吃下腹。
“你想和他們去玩就答應,不想去就拒絕,全憑你個人意愿,不必考慮別的。”席亭舟放下手中鋼筆,把文件遞給祝理。
男人低醇動聽的嗓音喚回方星泉神游天際的神智,本就發燙的面頰更添幾分緋色,匆忙應聲,“哦……嗯,好。”
席亭舟張了張嘴,正要詢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方星泉提前察覺他的意圖,慌慌張張拿過祝理手中文件,“祝哥,我去送,您休息。”
祝理未來得及答應,方星泉便搶過文件一溜煙兒跑了。
祝理望著大門一臉迷惑,他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方星泉,畢竟人家是老板娘。
半分鐘,方星泉紅著臉回來,局促地站在門口結結巴巴詢問:“送……送去哪兒?”
祝理:“……”忍住,別笑!這是老板娘!
——
方星泉婉拒了大多數邀約,單幾位老人的邀請不便回絕。
碧空如洗的早晨,他親手烤制些健康低糖的餅干,用小袋子分裝好。
“席叔叔,我烤了餅干,您吃嗎?”方星泉清楚席亭舟飲食清淡,特意提了句:“配料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