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田都不及他一半油!”
方星泉:“……”
“你沒告訴席叔叔?”
祝理搖頭, 深呼一口氣, 收斂情緒道:“沒必要,那會兒老板剛接手念遠,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處理。”
“你怎麼處理的?”方星泉詢問。
祝理聳肩攤手,“冷處理,繞路走,時間久了他自己就找別人去了,畢竟以他的身份,勾勾手指成群結隊的人巴結他,我又不是什麼絕世大帥哥,他犯不著吊死在我這兒。”
“而且隨著我在公司的地位變化,他心知肚明不能隨便招惹我,自然曉得換容易操控的目標。”
祝理抬手拍了拍方星泉肩膀,神情嚴肅,語重心長道:“所以,你以后遇到他,記得別給他好臉色,繞著點走。”
“不過只要你亮出身份,他鐵定知難而退,他雖然風流,但和老板兄弟感情是真的好。”
方星泉記下,卻不認為自己用得上,林辰對「念遠」很上心,哪怕比不上席亭舟風雨無阻熬更守夜工作,也算盡心盡力,如今他在念遠地位不低,潛規則公司職員傳出去非但不好聽,而且容易成為對家把柄,正如祝理所說,林辰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犯不著冒這個險。
另一邊,林辰正和席亭舟談北城那塊地開發的事宜,他按照席亭舟的意思找人重新評估,做了企劃書。
“我依然保持原來的意見。”席亭舟一目十行瀏覽完。
林辰臉上笑意淡去,強忍怒火開口:“亭舟,我問過周叔他們的意思,他們同我看法一樣,現在這個項目就卡你這兒了。”
他扣了扣桌子,發出脆響,目光直直凝視席亭舟,壓低聲音說:“你得賣我個面子。
”
席亭舟迎上林辰咄咄逼人的目光,毫不退怯,“林辰,你和我談的是公事還是私事?如果你打算自己掏錢做這個項目,我不僅賣你面子,還可以替你補上缺的那部分,但你現在以公司的名義同我談這件事,我賣不了你面子。”
林辰胸口重重起伏,煩躁地原地踱步,“你——你!”
“席亭舟,你真是死腦筋,老頑固!這個項目穩賺不賠,我在上面費了大量心血,你真要眼睜睜看別人把這錢掙了去?”
席亭舟任由他罵,穩坐辦公椅八風不動,面不改色道:“林辰,沒有真正穩賺不賠的生意,免費的才是最貴的,你太急躁了,念遠如今穩步發展,沒必要急功近利。”
林辰全然未將席亭舟的話聽進去,他深深呼吸幾次,再睜眼雙目赤紅,一把抓起自己的企劃書,甩下一狠話揚長而去,“你會后悔的。”
席亭舟揉揉眉心,很快知道林辰說的后悔指什麼,一到下班時間父親席昆遠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讓他回家一趟。
“待會有事,改天吧。”席亭舟抬眼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時鐘。
席昆遠頗為意外他的推拒,皺了皺眉開口:“你除了工作能有什麼事?少糊弄我。”
席亭舟直截了當扔出兩個字:“約會。”
電話那頭沉默了。
席亭舟同樣保持緘默。
半分鐘后,席昆遠嘆了口氣道:“你表哥的項目我看過了,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他有心大干一番,你何必一次次打壓他?”
父親的話使席亭舟眉心隆起,聲音不覺冷了幾分:“我公事公辦罷了,您覺得我在打壓他?”
席昆遠卻繞開他的問題,說:“水至清則無魚,亭舟,有些東西比掙錢重要,人不是機器,不能光看數據。
”
“上回你劉叔找我喝茶,我就告訴過他,你的事我現在管不了了……”
“爸,您沒必要這麼說,我頂多同意周一開會投票表決,如果真如林辰所說項目卡在我這兒,我可以少數服從多數。”席亭舟打斷席昆遠的話,終究退讓了一步。
“亭舟啊,你表哥年紀不小了,近期急著做出點實績,才有資本追求別人家姑娘,你理解理解他。”席昆遠勸道。
“林辰喜歡上哪家姑娘了?”席亭舟半點風聲沒聽到,林辰這回藏得挺嚴實。
席昆遠坦言:“主要是你舅媽著急,辰辰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他自己有考慮這方面的事。”
席亭舟聽明白了,林辰想借岳家的勢,至于妻子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出身,所以急著辦件漂亮事,增加自己的競爭優勢。
豪門世家像林辰這般想法的人占大多數,比起真愛,延續家族榮耀,爭取最大利益更為重要,即使是婚姻也可以當做商品售賣,聯姻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不管不顧追求真愛的人反而會被當做異類。
席亭舟無法評價林辰的做法,你情我愿談不上好壞,總歸他不會選擇聯姻。
結束通話,席亭舟往后一靠,胸口憋著一口氣。
“叩叩叩——”
“進。”席亭舟坐直身體,見是方星泉又靠了回去。
少年模樣清俊,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勾勒出一截窄瘦的腰,弧度漂亮引人遐想。
席亭舟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猶如假寐的雄獅睜開眼睛,“過來。”
方星泉怔愣,本想問席亭舟忙完沒有,進來便見男人靠在辦公椅上,隱隱透出點疲憊,襯衣伴隨抬手的動作回縮,露出皮質細膩的腕帶,表盤呈現神秘幽深的藏藍,做工細致考究,與男人克制沉穩的氣質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