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三層的宴會廳的氣氛到達頂峰,有人過來邀請方聽瀾下樓喝酒,幾乎所有人都在喝酒,陳晚意看著厭惡的彩色燈光,看著沈立昂和于安娜擁抱在一起,他們應該在接吻,陳晚意一仰頭,一杯紅酒下肚,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是不甘。
紅酒一杯一杯下肚,頭頂的水晶吊燈在眼前打著圈亂晃,頭比腳重,一張面生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沒看清五官,只知道是個長頭發的男人,長發男的手攀上自己的肩,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麼,聲音比嘴唇的動作后入耳,他說:“小哥哥,我們去休息吧,我的房間就在樓下,放心,我技術很好。”
沒力氣推開他,意識變慢,陳晚意被長發男架著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陳晚意含糊著問:“你是誰?帶我去哪?”
“我是你今晚的良伴,帶你去享受人間最美妙的一刻。”
陳晚意下意識的想回頭,想叫方聽瀾,可身體不聽使喚,只能被動被人架著走。
到了二層,陳晚意頭暈的厲害,唯一的一絲清明提醒他危險就在前面他得馬上逃跑,可長發男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快他一步伸手捂住他的嘴:“寶貝,配合一點,待會兒讓你少受點苦。”
陳晚意反肘用力往后懟,被身后那人輕巧避開,很快被拽著到了一間房間門口,陳晚意用力一口咬住長發男虎口,長發男痛呼一聲推開他,陳晚意跌倒在地,那酒也不知道是什麼酒,烈得厲害。
長發男舉起手就要往陳晚意臉上劈,陳晚意抬臂去擋,想象中的痛感沒落下,陳晚意放下手臂,方聽瀾站在長發男身后擒住他手腕,語氣冰冷:“配合一點,待會兒讓你少受點苦。
”
長發男嚷道:“你誰啊?敢這麼跟小爺說話,知道我是誰嗎?東江集團的王豐是我老子!”
只聽“咔嚓”一聲,長發男一聲慘叫,方聽瀾生生掰折了他手腕,湊近,“哦?是嗎?東江集團?很好,那就教王豐教育教育兒子。”
身后兩個穿制服的工作人員上前架走慘叫不止的男人,陳晚意扶著門框站起來,一個趔趄撲在方聽瀾身上,“你怎麼來了?”
“再不來你就要被人扒皮抽骨吃干抹凈了。”
“我頭好痛,還想吐。”
方聽瀾微微彎腰,一把打橫抱起陳晚意向前面貴賓房區走去,“你被人下藥了。”
“什麼藥?”
“你說呢?”
第5章 “你好大的膽子”
陳晚意忍著不敢動,怕一開口吐了出來,抓著方聽瀾肩膀,問:“剛那個人呢?”
“怎麼?”
“給我下藥,我要……嘔……”
方聽瀾加快腳步往前走,“先操心你自己吧。”
到了房間方聽瀾剛將他扔在離門最近的沙發上,那架勢嫌棄的像是扔一件垃圾,陳晚意被震得五臟六腑瞬間移位,沖進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黑,方聽瀾站在門口沒進去,說著風涼話:“暈船還敢喝酒。”
“能別說話嗎?”陳晚意說。
他站在門口打電話,聽語氣是打給劉勝:“把藥送過來,和暈船藥一起,順便叫一碗粥。”
一說“藥”劉勝立馬領悟,擔憂地問:“老板,你中招了?”
“可能嗎?”
沒過一會兒劉勝敲門,方聽瀾開的門,劉勝的聲音不大:“老板,藥是自己帶的,粥是我看著煮的,早準備好了,還有水,是您暈船嗎?”
方聽瀾回了他兩個字“不是”,然后把門關上了。
吐完舒服多了,陳晚意刷了個牙才出來,胃里吐空了頭也沒那麼痛了,就是渾身乏力,燥熱,他站在床前,問:“這是誰的房間?床我能睡嗎?”
“當然。”
陳晚意剛躺下去,又聽他說:“我的房間,我的床,但你可以睡。”
“那我還是起來吧,我的房間在哪?”
“沒安排你的房間。”
陳晚意知道他又在故意欺負人,被子一拉眼一閉,“那我只能睡這里了,小叔叔,您不會跟我這小輩計較吧?”
“自然不會,先吃藥,吃完點東西再睡,我還有事要談,不要隨便出門,有事可以找劉勝。”
陳晚意待他出門后坐起來吃了藥喝了半杯水,粥實在吃不下,吃完躺下休息,門口隱約傳來方聽瀾和劉勝的對話聲:“老板放心吧,我在這里守著,不會有事。”
“嗯,半小時后進去看看,必要的話叫醫生過來給他看看,沒事的話你自己回去休息。”
“好的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關系,陳晚意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房間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兩點多了,風浪聲傳至房間,夾雜著一聲一聲細微的呻吟聲,像是門口傳過來的,陳晚意顧不上太多,胃發出饑餓的抗議聲,眼下他得找點東西墊墊肚子,從上船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門一打開,對面門口兩個人影無所遁形,大概他們也沒料到對面門會打開,好巧不巧,正是沈立昂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小男生。
沈立昂靠在門板上仰著頭,眼里看不到情欲,似乎是痛苦,又像是迷茫,此時一個小男生跪在他腿前。
好一幅香艷的活春宮圖,陳晚意渾身發冷,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沈立昂,他十八歲向沈立昂表白,表白后的第二天沈立昂玩起了消失,半個月后他被強行送出國,去年回來再次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