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痛是折磨,同時也是刺激。田序扭動身軀,邊制造摩擦,邊討好向然:“你也給我來一碗。”
“用嘴‘喝’嗎?”向然問。
田序加大動作的幅度:“不然呢?”
“換個地方‘喝’,”向然說,“我才考慮原諒你。”
田序沒有考慮過型號的問題,因為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我‘喝’幾碗都行,但你必須原諒我。”
向然有些意外:他以為田序至少要爭一爭上下。平日里那麼要強的人,這方面倒是隨和,也不知道是因為無所謂,還是因為上帝在這方面給他打開了一扇窗。
“改天吧。”向然卻改變了注意。
“為什麼?”田序問,“店里不賣套兒嗎?”
向然失笑:“賣,賣得可好了,銷量僅次于香煙。”
田序聽得目瞪口呆:“中老年人……精力這麼旺盛啊?”
“老年人談戀愛就像老房子著火,”向然笑道,“不燒盡興了,根本沒救。”
田序不解:“既然有套兒,干嘛不做?”
向然搓著田序,動作很輕,小心翼翼地,珍惜至極:“我憋的時間比你久,怕你受不了。”
用一年的時間,全身心地照顧癱瘓的父親,就算偶爾興起,大概也是草草了事。田序想想就心疼——疼得他必須立刻服藥。
“哎!”田序突然鉆進被子里,嚇了向然一跳,“你干嘛呀?”
被子里傳出田序沉悶的回答:“吃藥。”
向然長舒一口氣:“這可是你自己主動的……”
田序吸干凈了“藥”,轉而將自己的“藥瓶”交到向然手里:“你點的火,你得負責救。”
向然笑道:“我要是不救呢?”
田序握住向然的“滅火器”,是調情,也是威脅地通知向然:“那就一起燒干凈了,誰也別想逃。”
第二十七章
田序在向然家里補了一個回籠覺,臨近中午了還不樂意走。向然好言相勸他不聽,惡語相向他就發騷,整得向然徹底沒了脾氣,哀嘆自己這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田序借機發騷,說向然這是供奉沒上夠,神明自然不會走。
“你可要點臉吧。”向然無奈道。
“那玩意兒早就被我便宜賣給外人了,”田序嬉皮笑臉,不知羞恥為何物,“留給你的都是比臉皮更值錢的東西。”
向然倏地臊紅了臉。他實在騷不過田序,只能服軟求饒:“拜托你,快回去找你媽吧。你再在我這兒待下去,我就真得跟我爸媽團聚了。”
田序聞言,終于找回了幾分冷靜。沒有了興奮狀態下的“情人濾鏡”,向然看起來憔悴又萎靡,像一朵枯萎了的鮮花,失去了吸引人的能力。田序不覺厭棄,反而看得愈發心疼,忍不住又湊上去抱住向然——又是抱又是親的,時間被一點點地消耗。
“你快回去吧……”向然磨破了嘴皮,沒有了力氣。
“這就回。”田序極不情愿地放開向然,“你中午吃什麼?”
“店里能吃的東西那麼多,”向然說,“你就別擔心了。”
“能吃的是很多,”田序皺著眉頭,并不滿意向然的答復,因為他之前為了填飽肚子曾到店里進行購物,知道商品的大致情況,“但是正經的吃食卻沒有。”
“冰箱里有飯菜,”向然笑道,“要不領導您去檢查一下?”
田序抬腳要走,朝著前往后院的方向,向然連忙拉住他:“你咋說啥都當真啊。”
“不是你讓我看的嗎?”田序覺得很冤枉。
“逗你玩的。”向然說,“情趣,這叫‘情趣’,懂嗎?”
田序不懂:“這有啥可逗的……”
向然有些無奈:“不是只有干那檔子事的時候才需要情趣。兩個人平日里相處,總是一本正經的,多無聊啊。”
田序垂眸,酸溜溜地嘟囔道:“結過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什麼陳年舊醋你都吃啊?”向然捏著田序的臉頰,說著嗔怪的話,臉上卻跟剛吃過蜜似的,笑得賊甜,“又不是只有夫妻之間才會開玩笑,兄弟哥們兒之間不也經常逗咳嗽嘛。”
“兄弟哥們兒誰在乎你吃什麼啊……”
“我吃什麼也沒必要告訴他們啊。”
田序睨著向然:“那你也沒告訴我啊。”
“祖宗誒,您快饒了我吧。”向然說,“打天不亮您就過來了,來了之后就一個勁兒地折騰我,我倒想考慮中午吃什麼呢,可您也沒給我思考的工夫啊。”
向然說得在理,田序無言以對。可他還是擔心,像渴了想要喝水、累了想要睡覺一樣,完全是一種本能反應。為了解除自己的擔憂,田序提議道:“你跟我回家吃飯吧。這樣你不用想吃什麼了,也省得我問了。”
向然搖頭,否決了田序的提議:“哪有大年初一去別人家蹭飯的道理。”
“那不是別人家,”田序說,“那是我家。”
向然沒有因為田序的話而喜笑顏開,反而冷漠地問:“你要跟你家里人出柜嗎?”
田序聞言一怔:他沒有想到這一層,也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他辯駁道:“就說是朋友——我家里人那麼稀罕你,一頓飯而已,不至于趕你出去。”
“回去吧。咱們來日方長,”向然替田序整理著衣領,“你改天再來,我又不會逃跑。”
田序嘆了一口氣,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于是選擇暫時妥協:“那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
“好,”向然做出承諾,“你放心,我一定照做。”
田序回到家中后,自然少不了被家里人一頓盤問,盡管他心里燦若驕陽、美如鮮花,也絲毫沒有如實交代去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