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Omega,想也沒想,把手伸到秦擾的膝彎下把人打橫抱起:“你堅持一下,我現在帶你去!”
秦擾抓著顧明臺的校服上衣,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把秦擾送進醫務室再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襯衫領口的扣子都被秦擾拽掉了兩顆。
這天的事情讓顧明臺和秦擾之間的關系破了“冰”,但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到了秦擾考了年級第一的消息。
顧明臺看著學校貼的大字報,站在灼熱的陽光下久久都沒離開。
竟然是秦擾得了第一。
賽車是第一,考試也是第一。顧明臺打心底里的不服。
好像自從秦擾侵入他的生活之后,原本屬于自己頭上的光環就移到了他的頭上。
他生氣了,決定從現在開始把秦擾當成他唯一的敵人,不再和他講話,他再犯哮喘病也不會幫他,自生自滅去吧!
顧明臺決定要用秦擾過去對待他的冷漠方式回擊過去。
他堅決不能敗給一個Beta。
結果,他轉過身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在家休假回來的秦擾。他看見顧明臺之后,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臉色,竟帶了一絲笑容。
他甚至還主動和顧明臺打起了招呼:“喂,那天謝謝你。”
面對那笑容,顧明臺的臉幾乎是一下子就紅了:“......舉手之勞。”
剛剛的誓言只立了不到一分鐘,就被顧明臺本人親手推翻,不攻自破。
也是從這個笑容開始,“喂”就代替了“顧明臺”。
下課后,顧明臺去找紀舒與,大老遠就能看見他正在和秦擾偏著頭講話。早在半年前,他們兩個同桌的關系就不錯,顧明臺坐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紀舒與前面的空位上坐下,把練習冊放到他桌上:“這本不行,題太雜了。”
“是麼,我看看。”紀舒與翻開練習冊。
顧明臺的眼睛是看向紀舒與的,但余光總不自覺的往秦擾那邊偏。
秦擾低頭在書桌抽屜里翻著什麼,然后拿出一個亞克力的小盒子,里面放著一些包裝精致的夾心巧克力。
他把盒子推到顧明臺面前:“這個很好吃,你拿一個。”
顧明臺本來想說“Alpha才不吃這種甜膩膩的東西”,但手卻先腦子一步,直接伸向了盒子里,拿了一顆出來。
顧明臺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拿都拿了,跟秦擾也沒什麼扭捏的:“謝謝啊。”
秦擾歪著頭對他一笑:“不客氣。”
秦擾原本就長得非常漂亮,面無表情的時候都驚艷,更不用他對著一個人笑了。
顧明臺腎上腺素飆升,差點把手里攥著的巧克力捏碎。
紀舒與停下手上翻看練習冊的動作,看向耳尖發紅表情很不自然的顧明臺,又看向旁邊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秦擾。
秦擾把盒子也推給了他:“同桌,你也拿一個。”
紀舒與卻擺擺手拒絕了:“我不吃,我最近牙痛。”
他繼續說:“明臺,你最近和我同桌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秦擾就好像沒聽見似的,從盒子里拿出一顆巧克力,動作緩慢地剝掉了外面的金屬箔紙,拿在手里小口的咬著。
顧明臺對上紀舒與的目光,故意裝傻充愣:“有麼?”
“你和我同桌以前都不說話的......”
顧明臺不知道紀舒與是什麼意思,一口一個“我同桌”,而且他的話,顧明臺也回答不了。
他和秦擾說不說話,關他紀舒與什麼事?如果紀舒與不是他朋友,顧明臺甚至都能覺得這句話是在找茬兒。
顧明臺:“大家都是同學,對話很正常的啊。你想什麼呢?”
原本顧明臺在家研究了一個星期的加速過彎,還想邀請秦擾再去賽道比一次賽車,結果被紀舒與的陰陽怪氣氣到了,忘記了說。
兩個Alpha明里暗里的掐架,罪魁禍首秦擾還在旁邊悠哉悠哉的啃著巧克力,好像聽不見他們說話似的,吃完后還仔細地把包裝紙折成了一個千紙鶴。
顧明臺一臉莫名其妙地走了。紀舒與偏頭,欲和秦擾說些什麼,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顧明臺眼里,紀舒與和秦擾這對同桌的關系很好,但各中緣由只有紀舒與自己知道。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一個人對著秦擾說話,有時候如果他不說,秦擾很可能一整天都不會搭理他。
秦擾優秀,高傲。連笑容都吝嗇。
偏偏主動把巧克力推給顧明臺,還對他微笑。而他呢,最后是沾了顧明臺的光,才能讓秦擾主動遞他巧克力。
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半年來小心維護的關系,比不上顧明臺一天。
他看著桌上的練習冊,上面畫上記號都是顧明臺覺得重要的題,顧明臺成績好,所以經常幫他講題、復習。
紀舒與想到這,酸意上涌,用力把練習冊合上,塞進了抽屜里。
顧明臺帥氣,家境、學習,都是拔尖的。而他呢?中上的家庭,中上成績,連性格都是不溫不火的。
他又忍不住想,如果那時顧明臺沒有在賽車場上捷足先登,那秦擾在學校認識的第一個人一定是他紀舒與。還能有顧明臺什麼事?為什麼那麼多Omega顧明臺不喜歡,偏偏要跟他搶秦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