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和Beta在一起,又為什麼還要在意能否生育的問題。知道Beta很難生出孩子,所以就再外面找別的Omega生?
顧明臺真的要氣瘋了,紀舒與真是玩得一手好花樣。
他強行忍住沖上去揍他們這對狗男女一拳的沖動,咬著牙把錄像暫停。
顧明臺此時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他死死攥著手機,躲在盆景后面,看著紀舒與和許憶上了電梯。
顧明臺拉下臉上的口罩,從盆景的遮擋后走出來。垂下眼簾,止不住地心亂如麻。
他實在是小看了紀舒與。
紀舒與既然不愛,那他還干什麼要把秦擾綁在身邊?
顧明臺心事重重地把顧金池帶上車,直到握住方向盤的時候,他才發覺出自己的指尖已經是一片冰涼。
告訴秦擾,還是......
顧明臺閉上眼,點開了車載音樂。
顧金池看出顧明臺此時的焦慮,問道:“哥,你怎麼了?”
顧明臺搖搖頭,伸出手揉了揉顧金池的頭:“沒事。”
他低頭看著手機,紀舒與和陌生Omega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是刻在他腦子里似的揮之不去。
現在證據還太少,貿然告訴秦擾,可能會好心辦壞事。顧明臺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滅了手機。
他決定從今天開始派人跟蹤紀舒與,直到證據確鑿。
折騰了一下午,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多。顧明臺滿腦子都是今天下午在醫院見到的驚人一幕,草草吃了口晚飯,一直渾渾噩噩,直到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顧明臺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另一個“古先生”的賬號的消息。
想也不想,這消息是秦擾發來的。
因為這個賬號里,顧明臺只有秦擾一個聯系人。
秦擾:古先生,我下班了,六點半俱樂部見。
顧明臺這才想起來,今天和秦擾約好了去俱樂部賽車。
他回。
——好。
他看了看時間,五點半。站起身,出門從車庫里取出那輛他好久都沒碰過的機車。
顧明臺選了一頂純黑色的頭盔,和初見秦擾時,對方帶的款式一模一樣。
因為車庫里的車經常會做保養,所以油箱里的油都是按時更換的。顧明臺插上車鑰匙,轉動把手,機車發出高調的嗡鳴聲。
這讓顧明臺久違地感受到了過去那段時光的感覺。
他帶著頭盔遮住了自己的臉,只要不摘頭盔,秦擾就永遠都不知道他是誰,他騎著機車去赴約。
顧明臺事先和俱樂部老板說好,拒絕向任何人透露一切他的個人信息,副老板沈河也不行,所以他買斷秦擾一百天這事,到現在都沒傳到紀舒與的耳朵里。
他去更衣室換了賽車服,出來之后全程帶著頭盔。他遠遠就看見了站在飲水機前用一次性紙杯接水的秦擾——這是他的習慣,跑之前喝水。
顧明臺拿出手機,登上“古先生”的賬號,給秦擾發消息。
——我看到你了,轉身五點鐘方向。
他看著秦擾仰頭喝了紙杯里的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轉過了身。
——是黑頭盔的那個?
——是我。
秦擾朝顧明臺走過來,伸出手,“您好,古先生。”
顧明臺沒說話,只是伸手回握。然后他拿出手機打開便簽,在上面打字。
——你好。
轉手把屏幕給秦擾看。
秦擾恍惚了一下,不知怎麼反應過來——原來古先生是一個啞巴。
他微微睜大的淺色眼睛在慘白的燈光下清透的就像是一塊黃水晶。
顧明臺繼續裝啞巴。
——我可以打字和你說話。不要覺得我麻煩。
秦擾看了之后,連連擺手:“您別這麼說,我怎麼會覺得您麻煩?”
顧明臺點點頭,繼續打字。
——那咱們現在就去吧,我不想去賽道,你怕黑嗎,山上的跑道可以嗎?
秦擾:“您不用征求我的意見,我全都聽您的。”
顧明臺透過擋風鏡看著秦擾。心尖一顫,說不出的滋味。
——好。
他回。
第18章 干枯掉落的松針
今天沈河不在,俱樂部老板王思得知那個一口氣花了六十萬的金主要來,特意打電話給管事,破例在晚上單獨為他們開放了環山賽道。
顧明臺抬腿,騎上機車,此時他便完全成了古先生。
秦擾知道古先生不能說話,所以一路上盡量在他后面跟他的車子保持一定距離,以便觀察他的情況。
古先生車速不快,比起賽車更像是悠然自得的兜風。傍晚的夜風微涼,紫紅色的晚霞將樹林映襯成一副簡筆畫。
輪胎輾過地上干枯掉落的松針,黑色蜿蜒的賽道邊,照明燈依次亮起。
秦擾把頭盔上的擋風鏡抬了上去,聞嗅著空氣里經久不散的松香味。
傍晚時分,太陽落山的總是很快。不知不覺間,林子里已經是一片漆黑。古先生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與秦擾并肩而行。
秦擾偏頭看著古先生,看身形是一個Alpha。他不禁感到惋惜,Alpha這樣一個驕傲的性別,卻偏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山頂上有一處休息驛站,三面玻璃包圍的半開放性現代化科技感鋼骨架小涼亭。
秦擾看見古先生停了車,他也跟著把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