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今天找我是什麼事?”顧明臺問。
“我今天來是想找您請個假。”
“是明天嗎?”顧明臺今天穿了一陣大地色的西裝,棕咖色襯得他越發的貴氣逼人,連帶著下唇上的那顆痣,都變得色彩濃烈起來。
他雙手交疊,從容地坐在辦公桌后,周身的氣場與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是。”秦擾點頭。
秦擾覺得顧明臺的興致似乎很高,他興致當然高。這是秦擾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踏入他的辦公室,顧明臺高興得連嘴角的笑都要壓不下去了。
“我知道,明天的音樂會。”顧明臺朝著秦擾挑眉,“咱們的秘密。”
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和秦擾之間那層別扭的關系徹底破冰。
秦擾被他這話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本來不想請假,但是確實有點想去看。”
顧明臺放下手:“我就是在等你跟我請假。你今天要是不來,我反倒不開心。”
他簽了一張請假條:“這個給你的經理看,祝你周末過得愉快,秦老師。”
“很榮幸讓你代替我去看這場音樂會,我想,沒人能比你更適合了。”
秦擾看著顧明臺貴氣的眉眼彎彎,心下一陣說不出的柔軟。
顧明臺的每一面,公司的,家里的,生病的。他都見過。
秦擾覺得顧明臺這個人完美極了,就像是按照他心里對于一個人的最高好感程度捏出來的似的。
第24章 一票難求
秦擾一個人去了音樂會。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奶白色的布料襯得他周身原本就淺淡的顏色更加的清冽無暇。如同一顆在蚌殼中孕育的白珍珠。
音樂會在市中心的劇院舉辦,秦擾到的時候,周圍的停車坪上已經停滿了豪車。
直到現在,秦擾才能理解,顧明臺給他的這兩張票,到底是多麼的一票難求。
秦擾拿著票,在入口處留了票根。
他好久都沒有來劇院了,踏入冷氣很足的大廳時,竟生出些不真實感。
顧明臺的票位置很好,是中間的位置,能看清樂團的全貌,也能更好的聽音樂。
秦擾入座后,陸陸續續有人在他旁邊坐下,五分鐘后,座無虛席。
音樂會還有十分鐘開場,秦擾的手機收到了紀舒與發來的消息。
——阿擾,我已經上飛機了。這段時間你照顧好自己,有事情一定要聯系我。
秦擾回了一個“好”,就把手機關了機。
在這時,有一位Beta女工作人員穿過座椅,來到秦擾面前。
“打擾一下,請問,是顧明臺,顧先生嗎?”
秦擾恍惚了一下,想說不是。但是想到這張票的名字寫得就是顧明臺,他只得點頭:“我是。”
工作人員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單獨塑封包裝的一次性口罩:“這是一位先生特意在昨天聯系我們后臺,讓我們在今天給您送上一只口罩。”
“謝謝......”秦擾驚訝地睜大眼睛,抬手把那只口罩拿在手里。
“那位先生說,這里人多,怕影響到您的病情。他希望讓我看著您帶上。”
秦擾不知道為什麼,把口罩拿在手里之后心臟就跳得飛快。
他聽話地當著工作人員的面把口罩戴上了,對方道別之后,轉身離開。
音樂會即將開場,場館里鴉雀無聲。這使得秦擾的心跳聲在他的耳朵里越發明顯。
兩年前他和紀舒與去音樂會的時候,對方也沒有想起來公共場合人員眾多,犯哮喘病的幾率會變大,需要帶上口罩。
而只認識了幾個月的顧明臺,居然還記得他的病。
一時間,秦擾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顧明臺真的很好。
他大方、細心,待人接物隨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打動秦擾的一點是,他對待性別的看法,是平等的。
秦擾曾經因為自己是一個Beta而感到無力,又加上紀舒與的媽媽明里暗里的挑刺兒,更加讓他無法對自己的性別釋懷。
但顧明臺不同,不論是Beta,還是Omega,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他不會因為對方是Omega就格外的照顧,同樣,也不會因為對方是Beta就覺得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
和顧明臺相處,讓秦擾覺得舒服。
他手心里緊緊攥著用來裝口罩的塑封紙,那顆沉寂許久的心,似乎活躍得有點過了頭。
秦擾深深吸了口氣,他不應該對顧明臺產生超脫友情的感情。
但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他拿著顧明臺的票,坐在顧明臺的座位,享受著顧明臺帶給他的細心關懷。
這些事情看似不起眼,但積水成淵、積沙成塔,顧明臺的名字不知道從何時起,就已經充斥了秦擾的雙眼。
秦擾想,他應該是喜歡上了顧明臺。但又有點不想承認。
他有男朋友,顧明臺也只想和自己做朋友。
秦擾終于在混亂的思緒里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手心里的塑封紙扎得他生疼。秦擾低頭把塑封紙裝進座椅側邊的小雜物袋里,再抬起頭時,才發現音樂會已經快要完事了。
他把手機重新開機,叮叮當當冒出了四五條消息。都是紀舒與的。
但秦擾現在看都不想看紀舒與大話,心里想著如果是顧明臺發來的,他肯定第一時間就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