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鞋柜上放了一張銀行卡,下面壓了一張小紙條。
字跡是秦擾的,跟他本人一樣娟秀。
“這些是我這幾年攢的錢,我先還給你這些。后面的我會每月打到你的卡上,直至我把我過去花你的錢還清為止。
——秦擾”
紀舒與拿著那張紙條,手都在顫抖。
他不敢想象沒有秦擾的日子該怎麼過,直到現在,他才后知后覺地品出秦擾過去對他的冷漠,都像蜜糖一樣甜。
紀舒與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一巴掌打自己的沒骨氣,另一巴掌打自己的自作聰明。
他承認,最開始找許憶的時候,不但是看中她能給自己生孩子。另一點是他也確實喜歡許憶把他捧到天上,當作神明一樣對待的快感。
他可以在不高興的時候隨意對許憶進行信息素威壓,也可以對許憶進行標記來滿足一個Alpha對繁衍最原始的沖動。
這些都是家里那個過分漂亮,卻說不得碰不得的木頭美人秦擾所辦不到的。
他可是一個Alpha啊,天生的上位者。
所以,有一段時間,紀舒與確確實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對許憶產生了那虛假又帶著施舍的愛意。
但現在說這些,什麼用都沒有。紀舒與嘗試用各種聯系方式聯系秦擾,但最后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心急如焚,偏偏他媽媽不知道在哪知道了許憶和孩子的事情,連夜坐飛機飛到他的城市,說什麼都要去見一見她的Alpha孫女和未來的“兒媳婦”。
紀舒與快要被這接二連三的麻煩逼瘋了。
時間一晃,一月已有余。
紀舒與再次收到秦擾的消息,是由機車俱樂部的老板王思代為轉達的。
秦擾想退出俱樂部,王思把這些話全都轉發給了紀舒與。
紀舒與直接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王哥。”
紀舒與的聲音里寫滿了疲憊。
王思剛睡醒,“我說兄弟,你真因為一個Beta被折磨成這樣了?”他哼了一聲:“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其他的哪有Omega好?你現在孩子老婆都有了,就看開點吧。”
紀舒與喝掉了酒瓶里最后一口酒:“秦擾說他要退會?”
“你們都這樣了,他不退會干什麼?”
紀舒與:“我不想讓他退會,我……想再見他一面。”
王思:“我不管你們的事,你自己想辦法,說怎麼辦。”
“我知道秦擾有一個毛病,他之前出過車禍,不敢在有私家車的道路上開車,我想……”
紀舒與用齒間咬著自己嘴里的軟肉,飄忽酒醉的眼神忽然清醒了不少:“不如以你的名義安排一次退會儀式。”
“至于內容......半個小時之內跑完外環的那條超長隧道就讓他離開,否則就繼續在俱樂部里。”
聽完紀舒與的話,王思半天都沒說話。
過了好一陣,王思才開口:“老紀,不然有時候怎麼說連我都怕你。”
“孩子老婆是騙來的,正牌老婆跑了,還要用這種方法逼人家回來。”
紀舒與自嘲一笑:“能怎麼辦,都是沒辦法的辦法。”
“當初你把秦擾送到俱樂部來,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后來還是沈河和我說了其中緣由,我才知道你的用意。”王思,“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這點咱們兄弟幾個有目共睹,但是老紀,你這次真的做得連我都覺得有點過火了。
”
“數罪并罰,我認。”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讓秦擾回來……”
第49章 好似洪水決堤
秦擾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快一個月沒有出門了,他的房間永遠都只開著一盞小掛壁燈,昏暗,但對于秦擾而言充滿了安全感。
這期間,他終于從種種變故中清醒過來。亟待答案的問題纏繞著他的心。
那天在酒會的錄音和視頻,到底是誰放的?跟蹤記錄這些的人是誰?
最大的嫌疑是顧明臺。
可秦擾在大廳門口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沒從他的眼里看出一點隱瞞的東西。而且他也沒有立場這麼做。
因為他已經跟蘇白訂婚了,又怎麼還會有心情做這些?
那會是誰......
到底是誰想讓大庭廣眾見證紀舒與的出軌?
難不成,是蘇白?但視頻可以作證——紀舒與摟著許憶在醫院的等電梯那段,這時候他和蘇白還不是很熟,而顧明臺也才剛來公司任職不久。
事情到這里又變成了一團雜亂無章纏繞在一起的毛線團,無論如何梳理,都找不到邏輯。
王思回他的話,是第二天的凌晨。秦擾知道這是王思起床開始上班了。
他仔細看了王思的話:
“你可能不知道咱們俱樂部有一條規矩,現在跟你說來聽聽。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一種儀式感而已。
外環那條超長隧道,你知道吧,在那里用半個小時跑完全程,就可以退會,時間定在這個周末晚上七點,希望你來。”
秦擾在昏暗的房間里讀完了王思的話,眉心緊縮。
外環那條超長隧道,是由好幾條小隧道組成的一組隧道。
整體呈“S”型,車多路窄,經常發生交通事故。
秦擾幾乎下意識就想到這場莫須有的退會儀式,就是為了針對他而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