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
“同時調動公司全部可用人手,去調每一條街的監控。現在,立刻。”
“是......”
助理在顧明臺陰森的語氣里打了個冷顫,趕緊退到外面報了警。
秦擾睜眼的時候,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無力感就像是潮水,沖刷著他全身酸痛的骨骼。
身側余溫尚存,秦擾下意識皺緊了眉頭。
這代表昨晚紀舒與在他暈過去之后,在他旁邊睡了一整晚,直到早上才離去。
秦擾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食物和水全都用不銹鋼餐具盛放在窗臺上。因為這間屋子里,可以拾起的東西只有枕頭和被子。
床下昨晚帶著血的玻璃片被收拾干凈了,秦擾想要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也都被處理好了。
后頸上的咬痕,手掌上被割開的傷口,乃至胸口上的血痕。
不變的是,秦擾手腕和腳腕上的鎖鏈,依舊鎖著。
他拿起水杯,仰頭喝了。
后果是,許久未進食的胃,灌進了涼水,針扎一樣的疼。秦擾痛苦地捂著胃,蜷縮起腰。他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會渾渾噩噩地死去。
他想離開這里,離開紀舒與這個瘋子的身邊。
他想顧明臺,迫切地想。
或許只有顧明臺的懷抱,才會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
“吱呀”一聲。
門開了。
紀舒與帶著一張笑臉走進來。秦擾痛出了一身冷汗,他偏過頭,用帶著血絲的眸子瞪著他:“出去。”
“阿擾。”紀舒與就像是聽不見似的,一直走到頭身邊,“不吃飯肯定會胃疼的,乖,把飯吃了,然后我帶你去見一個新朋友。我保證你會喜歡她的。
”
紀舒與轉身拿起窗臺上好冒著熱氣的雞絲粥,“來,我喂你。”
秦擾厭惡地看著紀舒與,只無力地說出一個字:“滾。”
“不燙的。”
秦擾忍無可忍,用盡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忍著渾身的酸痛,用最后一點力氣狠狠扇了紀舒與一個巴掌。“我叫你滾,你聽不到嗎?”
可他現在的力氣實在是太小,這一巴掌打到紀舒與臉上,不疼不癢。
紀舒與用舌尖頂著被打的腮部,忽然笑了:“你怎麼跟我之前養的小貓一樣可愛,寶貝。”
紀舒與把粥放下,“不想吃就不吃了。”他伸手捏住秦擾的肩,只用一只手就能讓虛弱的他抵抗不得。
“什麼都變了,就脾氣沒變。”紀舒與輕輕吻著秦擾抗拒的嘴角,“但是,以后只聽我的好不好?我有錢,很多錢。我會給你最理想的生活。”
“你讓我覺得惡心。”秦擾語氣冰冷。
紀舒與的身子一頓,然后他直起身,直視著秦擾的眼睛。“你變心好快啊,秦擾。四年前你還說過你愛我。”
“你跟顧明臺認識還不到一年,你就要不管不顧的跟他跑了嗎?”
“我跟他認識十年了,紀舒與。”秦擾說。
紀舒與大笑:“十年?!”
“你記得十年前的事情嗎?十年......”紀舒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我跟你認識八年,在一起四年。期間幫了你無數次......明明我才是那個一心一意只為你好的人。”
“顧明臺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鬼話......還是......”紀舒與的眼神忽然戲謔,“還是他床上功夫了得?”
他舔著嘴唇,“你只跟他一個人試過,怎麼就能知道他比我好。”
“阿擾,跟我試試吧。
我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試試了。”
秦擾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紀舒與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
“閉嘴,閉嘴閉嘴!”
秦擾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
第59章 在虐
“藥劑。”紀舒與忽然說。
“你已經吃了兩劑,有什麼感覺嗎?”紀舒與把秦擾頭上的被子拉了下去。“只要再吃一劑,你就會永遠變成我的Omega了。”
“你聞得見我的信息素對吧?”
秦擾發絲凌亂,手指死死地抓著床單。此時的他無比憔悴,但過分漂亮的臉使得這份憔悴多了些楚楚可憐。
紀舒與的喉結動了的。
秦擾咬牙切齒:“聞不到。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了,閉嘴好嗎……”
“你騙人。”紀舒與嘴角掛著笑。
秦擾抬起眼皮看著他,心尖卻顫栗了一下。
紀舒與說得沒錯。
秦擾確實發現自己自打喝下了第二杯牛奶之后,就一直聞得到信息素的味道。
但是他不想承認。“有病。”他說。
紀舒與放開了他,順便還大發慈悲地解開了秦擾手腕和腳踝上固定的鎖鏈。
秦擾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紀舒與又要搞什麼名堂。
“差點忘了,我剛才還說,要帶你見一個朋友。”紀舒與朝秦擾一笑,“她很可愛,我保證你會喜歡。”
“什麼......”
秦擾活動著被磨破皮的手腕,眼睛死死地盯著門,設想著逃跑的可能性。沒聽見紀舒與的話。
可下一秒他就在腦海里把剛剛在一瞬間設想的逃生路線給抹除掉了。
因為他連掙脫紀舒與懷抱的力氣都沒有。
后頸處的腺體伴隨著心跳一頓一頓地疼,越靠近紀舒與,那股他不愿意接受的竹葉信息素的味道就越濃郁。
秦擾只覺得自己的頭暈。
這種情況,哪怕是有力氣也是使不出來的。他渾身都充斥著異樣的酥麻。
“你對我的信息素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