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誰?”
對方過了好幾秒才說話,很意外,是一個女人。
“喂,您好,請問是秦擾麼?”
顧明臺瞳孔顫動,的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語氣里難掩激動:“你是誰?找秦擾干什麼!”
顧明臺的語氣太過于激動,把電話那邊本就氣息微弱的女人嚇了一跳。“我,我是......你不是秦擾麼?”
顧明臺捏著鼻梁:“我是他男朋友你到底是誰,找他又有什麼事情。”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就在顧明臺耐心耗盡,打算掛電話的時候,對面忽然說話了。
“我是許憶......你知道我的吧。”
許憶。
顧明臺皺眉,在腦海里搜刮著這個他存在一點印象的名字。
“我和紀舒與......”
對方怕顧明臺想不起來,還特意提醒了一句。
“是你?”顧明臺想起了,這個名字出現在他派人追蹤紀舒與后,出現在視頻里的女主角。
許憶深深地呼吸,終于鼓起勇氣:“紀舒與帶走了我的孩子,說如果我敢報警,他就弄死我的孩子。我知道我曾經犯下很大的錯誤,不應該做哪些沒有道德的事情毀掉他們的感情......”
“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我想秦擾是一定有辦法在紀舒與那里幫我說句話的,不,”許憶說著,就開始哽咽,“不用幫我,我不配。我只求他跟紀舒與說幾句好話,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放了她,我愿意付出全部代價......真的,我只想讓我的孩子平平安安。”
“對不起,”許憶開始瘋狂的懺悔,“對不起,對不起......”
顧明臺也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如何,他打斷許憶,語氣是淡淡又麻木的:“秦擾被紀舒與綁架了。”
“對不......”許憶的聲音登時一頓,“你說什麼?秦擾都被紀舒與綁架......那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安靜的房間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顧明臺這邊。
“請你冷靜。”顧明臺說這話時,就像是進行一場嚴謹的商業談判,可只有理他進的人才會發現,此時顧明臺拿著手機的手已經微微顫抖。
“我想,我大概可以跟你做一個交易。你跟著紀舒與這麼多年,大概比秦擾都要了解他,現在就請你回憶一下,紀舒與有沒有一處私產,是只有他自己才去過的。”
“你的意思是......”
“是,請你現在就回憶。”
顧明臺不給許憶任何思緒飄忽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分鐘之后,許憶不太肯定地聲音響起:“南......南光公館。”
“他好像說過,他準備的婚房就在那里。我之前想去看看,但是被他拒絕了。”
顧明臺的眼底有一瞬間的光亮,“你做的很好,你的孩子極有可能也在這里。我幫你救出你的孩子,你負責收集證據。”
許憶:“證據......什麼證據?”
“紀舒與非法監禁,拐賣兒童。送他去坐牢,這不是最好的結局麼。”
許憶的手哆嗦了一下,手機沒拿住,掉在了地上。發出“咔嗒”一聲。當她再拿起手機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緊接著是顧明臺用秦擾的手機號發出的短信:
“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會給你派一位優秀的律師來。”
許憶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眼睛里流露出堅毅的光。
為了她的女兒......
哪怕紀舒與坐牢之后她不會再得到物質上的資助。許憶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她現在只想讓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
她把地址發給了顧明臺。
顧明臺的行動雷厲風行,他本身就經營公司,擁有自己的精英公關團隊。
得到證據之后幾乎沒話費太多的時間,手里的東西拿出去就足夠讓紀舒與吃牢飯。
從接到神秘人的電話、救出顧金池,再到整理證據,顧明臺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
他知道,自己多爭取來一秒鐘,秦擾就會少一分危險。
他片刻都沒有停歇,聯系警方確認之后迅速開始了逮捕。
與此同時,秦擾痛苦地捂著自己流血的額頭,記憶恢復之后的后遺癥讓他眩暈到近乎發瘋。
那些陌生的記憶,就像是硬生生鑿開他大腦的錘子。生硬、冰冷。
秦擾快被折磨瘋了。
紀舒與看出秦擾的不對勁,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剛剛為什麼這麼說話。
“你知道什麼了......”他蹲下,掐住秦擾的肩,“你知道什麼了!”
“滾開!”秦擾想一頭撞死在這里,他不喜歡這些陌生的記憶,他不喜歡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
等等。
秦擾忽然停下動作,他呆滯空洞的表情映在紀舒與的瞳孔里。
“阿擾你到底怎麼了!”
秦擾沒有回答紀舒與,因為他剛剛在那些生硬印在大腦里的記憶里,看到了顧明臺的身影。
顧明臺穿著深藍色的校服,坐在駕駛位上。
他們那天是想干什麼?
對,顧明臺帶他......逃學,然后去聽了音樂會。
他再閉眼,已經身處賽車跑道,顧明臺摘下頭盔朝他炫耀:“看到了沒,我今天可把你贏了。”
“顧明臺......”秦擾用手捂著臉,血水和淚水一同抹在他的漂亮的臉上。
“原來我愛的一直都是顧明臺。”
紀舒與的身子一頓。
秦擾放下手,用袖子擦干凈臉:“紀舒與,你這個騙子。
”
他目光灼灼,是紀舒與認識秦擾以來,對方做出的最惡毒的眼神:“你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