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川讓你看一下手機。”
“哦……”林霧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解鎖看了一眼,給宋禹川回電話。
“喂?嗯,靜音沒聽到,抱歉。”
“晚上嗎,小祁感冒沒好,還是不出去了吧。”
“嗯,都可以,我問問他想吃什麼。”
……
“小祁,”林霧秋忽然看我,“你晚上想吃什麼?”
他很久沒有這麼稱呼過我,我一愣,慢半拍地回答說:“啊,我都可以。”
林霧秋仿佛猜到這個回答,笑了笑對電話里說:“他說都可以,吃點清淡的吧。嗯,知道了,掛完水我們一起回去。”
掛了電話林霧秋主動對我說:“禹川問我們晚上在家吃還是出去吃。”
說完又自言自語地念叨:“稀罕了,今天竟然有空回家吃飯。”
“他很忙嗎?”我隨口問。
“一直都很忙。”林霧秋笑笑,“你也知道的。”
我想了想,宋禹川確實一直都是個大忙人,他要是敢游手好閑,宋家家產一定沒他的份。
原本我還想從醫院回去和林霧秋過一天二人世界的,這下好了,宋禹川又要回來礙事。
等等,他不會是想下毒毒死我吧……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宋禹川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不會做菜。
我和林霧秋回家沒多久他就回來了,身后跟著他倒霉的助理,左右兩手各提著一堆食材,進門也不多話,把食材放進廚房就告辭。
“我不知道買哪種魚,你看看。”宋禹川對林霧秋說。
林霧秋無奈嘆了口氣,邊往廚房走邊問:“這些不會都是魚吧?”
“還有蝦和牛肉。”宋禹川答。
我心安理得地靠在沙發上裝柔弱,假模假樣地問:“需要我幫忙嗎學長?”
“不用。”林霧秋說,“你喝果汁嗎?”
余光看到宋禹川拉著一張臉,我心里暗爽,故意說:“好呀。
謝謝學長。”
林霧秋從冰箱里拿出水果,宋禹川走過去不著痕跡地擋了一下,說:“我來吧。”
林霧秋不做多想,把手里的橙子交給宋禹川,“好。”
兩人之間有種無關曖昧的默契氣場,讓我一下子想到“搭檔”這個詞。再一想上流社會的聯姻,不就是兩個門當戶對的人搭伙過日子麼?
宋禹川很快端著一杯橙汁過來,不輕不重地往茶幾上一放,我玩著手機頭也沒抬,敷衍地道了聲謝。
“感冒不要喝酒。”他忽然沒頭沒尾地說,“最好也不要抽煙。”
我覺得好笑,掀起眼簾瞟了他一眼,說:“知道了。”
宋禹川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
一局游戲打完,我放下手機,抬頭看向宋禹川,半笑不笑地問:“還在這干嘛,讓老婆一個人做飯是不道德的,你不懂嗎?”
他眉頭皺得更深,看樣子想說什麼,但沒說。
“欸,宋禹川。”我坐起來,支著腦袋問:“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把我送走?”
這次他說話了,雖然只有冷淡的兩個字:“不是。”
“哦……”
我隨手端起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口,沒想到酸得直沖天靈蓋,還沒咽下去就讓我整個五官都痛苦得皺在一起。
“這什麼啊,”我強忍住嘔吐的欲望,把杯子放回去,“又酸又苦。”
宋禹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像一個從來沒挨過罵的優等生被老師當著全班的面批評,他拿走我的杯子,惱羞成怒道:“不喝算了。”
橙汁都榨不好的蠢材。我心里暗罵。你老婆早晚是我的。
跟去廚房才知道宋禹川榨的橙汁為什麼這麼苦——從他留在料理臺上沒用完的食材可以判斷,他榨橙汁連皮一起榨,還加小檸檬和小青桔。
而林霧秋專心料理晚飯,并沒有發現宋禹川這種令人窒息的操作。
我無法判斷宋禹川是故意整我還是真的不懂,反正這個仇我記下了。
林霧秋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見是我,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怎麼進來了?”
“我聞到飯菜的香味。”我走到他身側,探頭看向鍋里,問:“這是什麼?”
“鴨子湯。”林霧秋用湯匙盛了一點點,吹涼遞給我,說:“正好你來嘗嘗咸淡。”
我沒接湯匙,低頭就著他的手喝掉那勺湯,說:“嗯,好喝。”
這樣的動作使我的皮膚不可避免地碰到林霧秋的手,我不露聲色地退回去,問:“怎麼有中藥味?”
“加了一點蟲草和黨參,給你補身體。”林霧秋說。
我對他露出笑容:“謝謝嫂子。”
挖墻腳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只要臉皮厚,早晚會對原配的眼刀免疫。我知道宋禹川在不遠處看我,但那又怎樣,他總不能和我動手。
吃完晚飯時間還早,宋禹川回書房辦公,我和林霧秋在客廳看電影。
林霧秋給我榨了新的果汁,蜂蜜雪梨奇異果,甜甜的很好喝,兩相對比,更顯得宋禹川沒用。
我和林霧秋之間原本隔著一臂的距離,中間借著討論劇情,我自然而然往他那邊挪了挪,把距離縮短一半。
感謝今天的電影是一部冗長的歷史劇情片,看到后面我佯裝犯困,腦袋一歪倒在林霧秋肩上。
我想如果林霧秋不喜歡我,應該會把我扶到沙發上或者干脆叫醒我讓我回房間睡,但他沒有動。
于是我又假裝睡得不舒服,一翻身抱住他的身子,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給自己換了一個更親密和舒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