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他也不說,對視半晌,他的目光越來越深,終于緩緩開口:“你想要什麼?”筱/穎
我差點脫口而出“我想要你老婆。”
見我不回答,宋禹川又換了一個問題:“你喜歡林霧秋嗎?”
他問得很認真,好像真的只是想要知道我的答案,而無關林霧秋是不是他的伴侶。
“喜歡啊,”我輕飄飄地回答,“嫂子人長得好看,性格也溫柔,我當然喜歡。”
宋禹川盯著我的眼睛,過了很久,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說:“你倒是膽肥。”
“我應該怕你嗎?”我認真地反問。
宋禹川的手還按著我的肩,掌心的溫度令人無法忽視。我不自覺垂眸看了一眼,他隨著我的目光低頭,放開自己的手,說:“你是成年人,應該知道并不是喜歡就要得到,至少別人的東西不該碰也不能碰。”
我佯裝認真地低頭思考幾秒鐘,然后重新看向他,說:“那不行,我就是喜歡碰別人的東西。”
“祁翎。”宋禹川語氣不善,“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宋禹川不是在開玩笑,他的字典里可能根本就沒有玩笑這兩個字。
“這麼嚴肅干嘛?”我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我還沒干什麼呢。”
宋禹川目光一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看起來真的有點生氣了,不知道是因為我吊兒郎當的態度,還是因為不喜歡我碰他。
僵持之中,身后的門忽然咚咚兩聲輕響,然后是林霧秋溫和的聲音:“禹川,你還不休息嗎?”
我的脊背原本貼著門,聽到聲音條件反射地彈起來,一頭撞進宋禹川懷里。宋禹川接住我,扶了一下我的腰,目光晦暗不明。
我心想林霧秋來得真是巧,要是他直接推門進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下一秒,宋禹川干了一件讓我死也想不通的事。——他的手越過我,擰開了門。
于是林霧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他的便宜學弟,我,整個人被他的丈夫,宋禹川擁在懷里。并且宋禹川還摟著我的腰,以一種怎麼看都不清白的姿勢。
“艸……”我暗罵一聲想要掙開,腰上那只手卻勒得更緊。
宋禹川手勁大,五指掐進我肉里,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只聽林霧秋呆滯片刻,不太確定地開口:“……祁翎?”
我心里把宋禹川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用力掙脫他,轉過身說:“學長。”
“你怎麼……”林霧秋微微蹙起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禹川。
我很快編好理由,垂下眼簾輕聲說:“我不太舒服,想問問家里的藥箱在哪,結果低血糖犯了,差點暈倒……”
別的不說,裝病我很有經驗。再說我和宋禹川互相看不順眼,沒理由大半夜過來投懷送抱。
林霧秋到底還是比較關心我的身體,問:“你好點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搖搖頭:“還是不舒服。”
說著我一手撐住墻,一手扶了扶腦袋,裝作站不穩的樣子。正準備趁勢回房間,宋禹川從身后架住我的胳膊,接著我腳下一空,被他扛到肩上。
“我帶他回去,霧秋,你叫醫生。”他平靜地說。
我沒想到宋禹川這麼卑鄙。
他像扛一只麻袋一樣把我從三樓扛回我的房間,不留情面地扔在床上,趁林霧秋還沒進來,瞇了瞇眼說:“繼續裝。”
我捂著被他肩膀硌痛的小腹蜷成一團,恨恨地罵道:“你他媽……”
罵到一半林霧秋進來了,我把話咽回去,改成有氣無力的悶哼:“嗯啊……”
“怎麼了?”林霧秋擔心地問。
我抬眼看向他,說:“胃疼……”
或許是被我額頭的虛汗和發白的嘴唇嚇到,林霧秋現在滿眼都是擔憂:“是不是著涼了?”
我搖搖頭,“不知道。”
相比起來站在一旁的宋禹川像個局外人,冷眼看著我,目光晦暗不明。我抽空分給他一個眼神,希望他識相點自己滾回去睡覺。
過了二十分鐘家庭醫生來了,我躺在床上郁悶地想,這段時間看醫生的次數比我一年加起來都要多,宋禹川真是個災星。
年輕醫生進門沒管我,而是先熟絡地和宋禹川打招呼,問:“你怎麼在這兒?”
宋禹川沒有回答,目光移向我,說:“先看病。”
“哦。”醫生這才注意到我,動作一滯,“你……”
我看他面熟,但想不起來哪位。只見他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說:“小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還記得我嗎?”
我誠實地搖搖頭:“不記得。”
醫生也不介意,笑著說,“我,靳遠,禹川的同學,我們見過幾面。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讓我看看。”
我破罐破摔地仰躺在床上,說:“哪都不舒服。”
醫生一邊用手指按我的腹部問我哪里疼,一邊和我敘舊,說:“你這一走四五年,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這話我不知道怎麼接,在我記憶里,我并不是多麼受歡迎的人物。
“回來就好,省的禹川惦記。”醫生又說。
“啊?”我愈發聽不懂,剛好他按到某處,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我沒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醫生嘆了口氣:“還是胃有毛病。
你這麼瘦,平時做體檢嗎?”
我點點頭:“嗯。”
“改天去醫院再仔細檢查一遍。”
“又去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