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林霧秋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幫你拿藥。”
我攔住他的手,搖搖頭說:“等一等。”
我推著林霧秋進房間,順手關上身后的房門。他被我推倒在床上,神情有些茫然:“祁翎?”
我跪坐在林霧秋身上,垂下眼簾說:“他們說,發燒的時候,身體里面更熱……”
“……”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滿腦子下流東西,要怪的話,只能怪宋禹川今天不遺余力的開拓,勾起了我身體里隱藏的癮。
“學長……”我看著林霧秋的眼睛,輕聲問,“你要不要試試?”
***
我猜,林霧秋從晚上回來看到我和宋禹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憋著一股氣,到現在終于發泄在我身上。
但比起宋禹川,他至少保留著一絲理智,知道我發燒,沒有做得太狠,也沒有留下痕跡。
這次我徹底累到脫力,連吃藥都是無意識的機械吞咽,吃完就昏睡過去。睡著前朦朦朧朧聽到林霧秋跟我道歉,說自己不該吃醋。
“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但是親眼看到,還是忍不住嫉妒和生氣。”
他的聲音平靜而低緩,說完嘆了口氣,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尖:“你還偏要來招惹我,小壞蛋。”
……
林霧秋懷里好舒服。
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一個人睡,尤其成年之后,走到哪里都是自己單獨住一間房子,幾乎沒有和人同床共枕過。短短幾個月,我竟然開始貪戀有人陪伴著入睡的感覺,每次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少了點什麼。
但是想到以后我也許還會喜歡別人,會和別人睡一張床,我又一點都期待不起來,甚至產生排斥。
我的包容和貪戀,好像僅限于對林霧秋。或許再加一個宋禹川。
宋禹川……睡夢里想到他,我的身體本能地瑟縮,還好身旁的人溫柔體貼,緩緩撫摸著我的后背安撫我,像哄一只貓一樣哄我睡覺。
這種抗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白天。我沒有下樓吃早飯,林霧秋幫我在床上放了一個小桌,但端飯上來的卻是宋禹川。
看見他從外面進來,我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這點小動作落在宋禹川眼里,他皺了皺眉,把餐盤放下,悶悶地問:“還疼嗎?”
我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試探著點點頭:“嗯……”
“腿給我看看。”他說。
我想了想,把腿從被子里面拿出來,坐在床邊。
宋禹川單膝跪在我面前,幫我把睡褲褪上去,露出兩條常年不曬太陽的蒼白的腿,也因為皮膚白,上面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格外明顯。
宋禹川看著我泛青的膝蓋,沉默很久,說:“對不起。”
“沒關系。”我小聲說。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衣冠楚楚地捧著我的小腿跪在我面前,比在床上赤裸著身體更讓我臉熱。
“昨天我有點失控。你可以生我的氣。”
宋禹川聲音低低的,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罐藥膏,挖出一團在掌心里化開,慢慢揉我的膝蓋。
我看著他黑色的發頂,搖搖頭說:“沒有生氣。”
“不是生氣,是害怕麼?”宋禹川抬頭看我,“發燒了寧愿找霧秋也不找我。”
看他的樣子好像不知道我找林霧秋做了什麼,我心虛地移開目光,說:“那是因為,嫂子比你會照顧人。”
空氣陷入一陣沉默,我以為自己的謊言被識破,心里正忐忑,卻聽宋禹川說:“我會學。
”
第33章
我的生活步入一種奇怪的正軌,自然而然地和林霧秋和宋禹川住在一起,自然而然地發生一些關系,好像我本來就屬于這個家一樣。反倒是宋禹川和林霧秋,一直保持著彼此尊重的朋友關系,沒得感情給我破壞。
我始終好奇他們兩個為什麼結婚,都推給家族聯姻的話,宋禹川又不像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林霧秋看起來溫和,實際上也不比宋禹川好說話。
“嫂子為什麼和你結婚?”某天我忍不住問宋禹川,“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喜歡你。”
宋禹川注意的點總是很奇怪,問:“你希望他喜歡我?”
我想說“無所謂”,但看到他的表情,又把話咽回去,說:“也不是。只是好奇。”
“霧秋家里比較復雜,和我結婚是他最好的選擇。”宋禹川淡淡地說。
“那你呢?”我又問。
這次宋禹川沒有立刻回答,沉默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過了很久,說:“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就結了。”
我聽出他糊弄我,輕嗤一聲:“你才多大。”
說完我從沙發上起身準備下樓,宋禹川現在在家辦公,給他送咖啡的活總會莫名其妙落在我頭上。
“祁翎。”他叫住我。
我回過頭,宋禹川的手腕搭在辦公桌上,像召喚寵物一樣沖我招招手。我走過去,他站起來攬住我的腰,把我貼在他身上,低頭親了親我的鼻尖,然后是嘴唇,看著我的眼睛說:“霧秋總叫你小名。”
他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我眨眨眼睛,沒有聽懂。
“我都沒有叫過。”他又說。
這次我聽懂了,他好像又在吃什麼奇怪的醋。
我心里好笑,說:“沒不讓你叫。
”
宋禹川很輕地皺起眉頭,似乎覺得這兩個字不好說出口,猶豫了很久,模糊不清地說:“翎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