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
宋禹川在我們并不算整齊的歌聲中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愿,歌聲結束,他睜開眼睛,認真地吹滅蠟燭。
我悄悄湊過去,問:“許了什麼愿?”
“不告訴你。”他說。
我輕哼一聲,又問:“和我有關嗎?”
他看著我,點點頭說:“有關。”
那我就放心了。
分完蛋糕,林霧秋和傅之珩主動承擔起烤肉的工作,閑下來的沈南嶼把我從時鷺身邊趕走,讓我去找宋禹川玩。
“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我不滿地說。
“誰叫你總是動手動腳。”沈南嶼斜睨我一眼,“你家大人不管管你嗎?”
“?”這話聽著不太對,正好手邊有個氣球,我抓起來朝沈南嶼的腦袋敲過去,“你什麼意思?”
沈南嶼不甘示弱,抄起另一個氣球反擊:“說你小屁孩兒。”
我還沒說什麼,身后傅之珩撲哧一聲:“行啊沈南嶼,沒想到你也有笑話人年齡的時候。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吧?”
說完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說:“別聽他的,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還要沒皮沒臉。”
我腦袋里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一時分不清傅之珩是在鼓勵我還是在罵我。
環顧四周,兩個教授,兩個生意人,一個律師……我不會是在座最笨的吧?
沈南嶼比我先反應過來,拿氣球朝傅之珩丟過去:“你才沒皮沒臉。”
氣球太輕,沒打到傅之珩,反倒砸到我臉上。
我嘴一扁,趁機朝時鷺跑過去:“時教授,他們欺負我……”
還沒來得及碰到時鷺,身后宋禹川一把提著我的衣領把我拖回去:“你去哪?”
我倒在他懷里,回頭看見他不悅地盯著我,問:“不找我要去找誰?”
情況不妙,我立馬見風使舵地轉身抱住宋禹川:“找哥哥。”
“嘖,”傅之珩嫌棄地擺擺手,“真膩歪。”
宋禹川看他一眼,淡淡地說:“小孩就是這樣的,不會有人沒聽過二十歲的老婆撒嬌吧?”
傅之珩:“……”
我有時候覺得,宋禹川這張嘴加上他的臭臉,長這麼大沒挨過揍也算一種奇跡。
不,他挨過。
我揍的。
我老老實實被宋禹川拎回去吃飯,林霧秋遞來一盤烤好的生蠔,了然一笑:“招蜂引蝶又被抓到了?”
他剛才明明都看見了,現在還故意問我,我哼了一聲,指指烤爐上的牛肉說:“我想吃那個。”
“好,馬上,小祖宗。”
我托著下巴等在一旁,想了想問:“你們是不是因為我年齡小才什麼都讓著我?其實我不小了,我都二十多歲了。”
林霧秋動作一頓,無奈道:“當然是因為喜歡你才照顧你。別說二十多歲,就算你到了八十歲,你也是我的寶貝。”
我被他哄得開心,說:“那你要活到九十歲。”
“放心吧。”林霧秋把一盤牛肉放到我面前,低頭捏捏我的鼻尖,“我一定會陪你很久很久很久的。”
宋禹川手里還拿著剛才的氣球,順手敲了敲我的腦袋,說:“倒是你,身體這麼差,總讓人擔心。”
我一腳踢過去,瞪他一眼:“你會不會說話?”
“我說認真的。”宋禹川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我說,“我和霧秋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記得按時吃飯,早睡早起,自己照顧好自己。”
半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我就要自己去上學了,想到這里,我也有點悶悶不樂。
林霧秋適時出來緩解氣氛,笑著對我說:“禹川每次都這樣,還沒到分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
“你舍得麼?”宋禹川反問。
“我也舍不得。”林霧秋無奈嘆氣,摸了摸我的頭發說,“所以翎翎要多想我。”
那邊時鷺放了電影,是一部很久之前的片子,《初戀50次》,傅之珩走過來,問我們要不要玩點游戲。
“玩什麼?”我問。
“狼人殺,飛行棋,或者別的,你想玩什麼都行。”
我來了興趣,一口答應:“好啊。”
“先說好,輸了有懲罰的。”傅之珩提醒我。
他越這麼說我越有精神,自信滿滿地說:“那最好了。”
——反正我是不會輸的。我心想。是時候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了。
但是我沒想到,一桌六個人里,我是最菜的。
狼人殺這種拼智商和謀略的游戲我玩不過林霧秋、沈南嶼和時鷺。骰子和撲克我玩不過傅之珩。唯一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宋禹川,運氣出奇的好,明明每次什麼都沒做,最后贏的都是他。
玩到最后我輸得懷疑人生,加上懲罰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頭暈腦脹,而他們五個看起來都還是清醒的。
“為什麼啊……”我有點想哭,“今天到底是玩游戲還是玩我?”
時鷺面露同情,嘆了口氣說:“你就不該答應之珩和他玩。”
“上把懲罰是什麼來著?”沈南嶼微笑著把酒杯遞到我面前,“哦對,說出所有和你接吻過的人的名字——或者喝掉這杯酒。”
“……”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別說我記不清,就算記得請,我也不敢說。
我正要認命受罰,旁邊一只手伸過來,從我手里把杯子拿走:“我替他吧,他不能再喝了。”
我慢半拍地轉過頭,看見宋禹川已經一口喝掉了那杯酒。
“唉你……”阻攔不及,我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你自己的酒量也沒好到哪去,還替我喝……
“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