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如他所愿。
霍云棠在叫眼前的男人。
聞可差點沒拔腿跑了。
男人倒是紳士有禮得很,一點也看不出來那天晚上給他拔了一晚上火罐差點把他弄死。
很好。
要像對方一樣大方自信。
說不定人家只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價值,覺得他未來在娛樂圈大有可為。再說了人霍先生日理萬機忙著搞自己的地產生意,哪能記得一個露水情緣看不清臉的床伴。
聞可,你小人之心。
于是他端起姿態,當著所有人的面,也跟著改口道:“老舅。”
霍崢則:“……”
最后聞可還是被請上了車。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里面布置得能開個小型party了。
簡直壕無人性。
“茶還是酒?”
聞可很老實:“白開水就行。”
男人動作優雅,不急不徐的給他倒了杯水,聞可伸手接過,乖巧道謝:“謝謝老舅。”
霍崢則手一頓,說道:“老舅就不用叫了,你和霍云棠又不一樣。”他掏出一張名片:“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哪敢啊。
聞可掃了眼,霍崢則。
繼而抬頭繼續裝傻:“霍先生,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霍崢則聞言,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
“我想在圈內投幾部戲,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嘶……有錢人的口氣就是不一樣。
哪有這麼投資的?
聞可摸著自己的良心非常誠懇的建議:“我對市場風向把握不是很準,平時都是經紀團隊在幫我挑劇本的,您問我不如問問我經紀人,或者圈內風評不錯的那些導演制片人,他們肯定知道。”
而且也很愿意卷走你這個冤大頭的投資。
男人靠著椅背,長腿交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有道理……”
聞可視線盯著男人胸前晃蕩的那顆九眼天珠,再次感嘆資本家的財大氣粗。他是個識貨的,知道這顆小小的珠子價格比他拍幾部大爆戲的片酬都多。
所以人家砸點錢出來玩玩也沒什麼的,又不是真來賺錢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霍崢則肚子里的蛔蟲,這想法剛從腦子里飄過,就聽到男人又問。
“你呢?”
啊?什麼你呢?
聞可眼神里的疑惑太過直白。
霍崢則:“你后半年的檔期呢?有沒有待拍劇?”
聞可:“暫時沒有,不過我經紀人手里待選的劇本還有不少,團隊還在篩選,篩選出來會遞到我這邊。”
“那我幫你投幾部吧,有喜歡的嗎?”
聞可:“……”
這事是能隨便幫的麼?砸錢玩也不是這麼個砸法吧。
于是很委婉的說道:“不用了,沒喜歡的,謝謝霍先生的好意。”
他說完這句話以后車內就短暫的沉默了。
霍崢則也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拋出來能碰一鼻子灰。
是不是方式方法不太對?
他心情略微沉重。
主要是這種事他第一次做,不太熟練。
他嗓音沉穩,解釋道:“你別擔心,我不是要潛規則你。”
聞可表情一言難盡。
那我要夸你嗎?
“我知道,霍先生為人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呢?主要是您想潛我也不行,犯法的。”
霍崢則被這一句話堵得失語。
沉吟片刻:“嗯。”
聞可:“……”
“那……霍先生,您還有其他事嗎?"
霍崢則當然有其他事。
那晚一切都太匆忙了,他把人欺負成那樣,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關心。
他放下茶杯,表情冷靜,然后毫無征兆的挑破了窗戶紙:“你身體還好吧?”
聞可瞬間警覺,道:“當然,我才二十二,我經紀人會定期讓我全身體檢的,沒病沒災,血壓正常,特別健康。”
“我是說……”
“哦您是說最近換季,又有流行性感冒吧,您放心,板藍根我家里備了好幾大袋呢,您要是需要我給您送兩袋。”
霍崢則不說話了,挽了挽袖口,露出了腕上漂亮圓潤的老山檀佛珠。
聞可還在叭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我知道,我經紀人經常這麼和我說,讓我別太拼了,不然年紀輕輕……”
“我是說那天晚上。”
聞可心里一驚,猛地停住了話頭。
“那天晚上我出了點意外,沒控制好自己,弄疼你了吧?”
肯定是疼了,不然怎麼會哭了半宿。
聞可還是不想承認,試圖蒙混過關:“您說的哪天晚上?我前天晚上走夜路回家撞到個人……”
“六天前,普頓酒店3906。”
聞可還想狡辯,霍崢則就補上了下一句:“我撿到了你的襯衫。”
艸,怎麼忘了這茬。
“這事是我的錯,所以……讓我檢查一下吧,不然我不放心。”
聞可耳根爆紅。
檢查哪里?你家耍流氓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不用了吧,我好了,特別好,活蹦亂跳,您放心吧。”
“不放心。”霍崢則看著他:“檢查了才能放心。”
聞可:“……”
我他媽信你個鬼。
“檢查了我才好給你補償,別因為我留下什麼后遺癥了。”
什麼后遺癥?巨大事物恐懼癥還是上床恐懼癥?
聞可往后縮了縮,假笑一聲。
“您客氣了,咱們都是成年人,萍水相逢互相幫助,應該的,而且我和霍云棠還是朋友,四舍五入您也是我朋友,朋友幫朋友沒什麼不對的,補償就算了。
”
霍崢則也沒在意他說的話,從旁邊的抽屜里掏出一沓A4紙。
“這是我列的一些條款,你可以大概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