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可也不知道哪門子良心發現,在聞醬醬想跟著明啟山一家和明歲歲泡溫泉的情況下, 他還和霍崢則上了山。
山路不算難走,但也沒多輕松, 聞可爬一半就歇菜了,只有霍崢則體力好的像牲口,爬這麼久氣都不帶喘一下。
怪不得呢,怪不得整晚無休。
他覺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霍崢則結了婚,他要幫霍崢則練習的也不是什麼勞什子技術,更別提熟能生巧了, 他應該給霍崢則喝點中藥調理一下旺盛的精力,或者更直白點,得想辦法讓霍崢則體力沒這麼好。
帶他一起擺爛最好了, 這種山路爬什麼爬, 沒必要, 就應該坐著觀光車上去。
聞可想到這里,一屁股坐在臺階上,不走了。
青年穿著一套米白色的運動服, 石階青黑,襯得他像是墜入黑色絲絨盒中的玉石,瑩白貴氣,漂亮得不可方物。
他細白的手指撐著額頭,垂下頭道:“走不動了, 不走了, 坐纜車吧。”
霍崢則正看著青年纖細白皙的后頸, 就聽到他來了這麼一句。
好像很嬌氣似的, 但青年語氣自然輕快,聲音也是很抓耳的溫。
霍崢則當即道:“我抱著你上去。”
聞可不動,心說那哪行,你抱著我不得練得更逆天啊。
萬一抱多了來了靈感,給他創新更多的理論知識,聞可上哪哭去。
他冷酷又任性道:“不要,我就要坐纜車,我不想走路,也不想讓你抱。”
霍崢則很有耐心的給他講道理:“多走走對身體好,你太久不鍛煉,所以體力才這麼差。”
嚯。
那不巧了。
和聞可的目的截然相反。
他從地上找了根樹枝,慢悠悠的劃拉著。
“我知道,但我今天不想鍛煉,不坐纜車,我就不上去,你看著辦吧。”
霍崢則瞧著他在石階上劃叉叉,蹲到下面兩個臺階上,抬眼看著聞可。
低聲道:“體力不好,到時候結婚了怎麼辦?”
嗯?
聞可劃拉石階的手一頓,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霍崢則很快給他解答了:“你是不是騙我你心里沒數嗎?前三個月,一天都不能少。”
聞可震撼了。
這種事情他們怎麼能想到一塊去并且產生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
簡直……簡直他媽的簡直了。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沒騙你,騙你我今天就被山里的老妖怪抓走。”
聞可說這種謊心里沒有一點負擔,反正山里沒有老妖怪。
霍崢則慢條斯理的“哦”了聲。
聞可:“所以別練了,和我一起躺平,然后你會發現躺著很舒服的,霍總,從學生時期卷到繼承家業,卷夠了,看把你累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霍崢則穩如老狗,先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騙了我你不能被山里的老妖怪抓走,你得被我抓走。”
聞可嗯嗯嗯點頭,敷衍的很明顯。
霍崢則:“確定不走了?”
聞可:“不走。”
霍崢則:“行。”
然后背過身一把把他整個人撈了起來,就這個姿勢。
聞可被他背著,嚇了一大跳,在他肩膀上錘了好幾下。
“霍崢則,我要坐纜車,放我下來。”
霍崢則的背影很寬闊,頭也不回扔了句:“把我當纜車。”
當個屁。
聞可捶了幾下沒什麼卵用,然后狗膽包天拽住了霍崢則的耳朵。
“放不放?”
結果霍崢則很變態,越拽越高興。
“嗯,使點勁。
”
聞可:“……”
別說,霍崢則看著沉穩老練,實際上還挺騷。
那話一出,聞可當即感覺手指有點燙,好像霍崢則耳垂上有火一樣,他松開手拍了拍。
“我不。”
霍崢則勾著他的腿彎,腳步穩而慢。
他說:“這里的纜車不太好,硌屁股,肯定沒有我好坐。”
聞可覺得車轱轆從臉上碾過去了。
霍崢則大學學的真的是金融?聞可不信,聞可覺得他肯定進修過什麼奇怪的語言藝術。
對于這種不健康的東西聞可會選擇性耳聾,他沉默了,伸手很無聊的扒著霍崢則的后領口,手指在他微凸的頸骨上滑過,又勾了勾他串著天珠的那根繩子。
霍崢則邊走邊感覺著背上的人不安分的手,突然頸間墜著的珠子被扯得動了下,然后天珠好巧不巧卡在了喉結下方。
惱人。
“別動。”
霍崢則聲音沉了沉,伸手就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
聞可被拍僵住了。
“再亂動就抱著你上山了。”
聞可覺得自己沒有半點人權,離了大譜了,怎麼就變成被霍崢則背著上去了。
他說:“你背的不舒服,我還是走著吧霍崢則。”
霍崢則當然不聽他的鬼話。
后半程以霍崢則背著他鍛煉臂力和腰力結束。
很好,離帶著霍崢則擺爛的小目標又遠了一步。
上山以后聞可才發現,這里居然并不是被人特意開發過的樣子,那座據說很靈的小廟就隱在山林間,是這里唯一有過人工斧鑿痕跡的地方。
聞可可能被霍崢則帶壞了,在這麼神圣的地方,他第一想法居然是霍崢則帶他來小樹林。
罪過。
他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才抱著一顆敬畏神圣的心走了進去,他得虔誠點,他有事求。
小廟是真的小廟,占地沒有山下民宿的一間房間大,里面冷冷清清的,看著也不太像是香火很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