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綿愣了愣,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他綿綿了。
被賣進錦玉樓時,他就改了名字。
王媽媽嫌棄他原來的名字太軟,說他是被人賣進戲子樓的,當機立斷給楚綿改了名字,“進了錦玉樓就要跟過去一刀兩斷,你以后就叫楚逝吧。”
不過才一年多的光景,現在再想起來,好像過了半輩子一樣。
楚綿自嘲地搖了搖頭,耳邊圓潤的珍珠耳垂隨著他的動作輕晃,反射著窗外刺眼的陽光。
他動作輕巧地從窗臺上跳下來,腳尖在木板地地面上輕踩,腳踝高高抬起腳背弓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踮著腳從窗臺走向駱岷沛坐著的沙發處,細腰翹臀都被包裹在那一塊的紅色薄布里,微長的卷發掩住半張臉,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當真是“錦袍炫麗儀態嬌,圓臀玉腿細柔腰”。
窗臺邊的高跟鞋被他隨意地踢倒在一側,楚綿光著腳走到駱岷沛面前,他向前微微傾了傾身子,一條腿屈起膝蓋抵在沙發的軟座上,人往下陷了幾分。
他這一年多沒接過客,可見過的卻不少,楚綿學習能力強,這些東西看一眼就能記住個大半,更別說面前這人是他日思夜想了四百多個日夜,又愛又恨的存在。
“駱少要點我?”
天熱,楚綿解開了旗袍衣領頂上的兩顆盤扣,因為前傾著身子,鎖骨和肩膀那處的線條尤為突出,看著能養一汪小魚崽兒。
他身上搽了香粉,被汗水洇濕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不濃,卻勾得人心癢癢。
駱岷沛仰著頭看他,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了一圈,楚綿說不上是開心還是落寞,看著駱岷沛鼻梁上架著的那副帶著銀鏈兒的眼鏡,笑得眼前都模糊了。
“我可不便宜,不知道駱少帶夠了錢沒有?”
駱岷沛何時見過這樣的楚綿。
他離開前,這人還是連接吻都會害羞得臉紅的單純模樣,晚上做了噩夢會哭著往他懷里鉆。
“……多少都管夠。”駱岷沛啞著嗓子抬頭想去吻楚綿的耳朵,卻被楚綿一個直身的動作給躲了過去,他嘴唇含住了那顆珍珠,將它從楚綿的耳墜上咬了下來。
駱岷沛這才看清,楚綿的耳垂上根本沒有耳洞,這墜子上夾上去的。
他松了口氣,張嘴偏頭將唇間的珍珠吐到沙發坐墊上,珍珠順著沙發縫滾了幾圈,隱匿在昏暗的空間里。
駱岷沛看著楚綿臉上淡漠的神色,只覺得心里被針扎了一般密密麻麻地泛著疼,他手上用力將人摟到面前。
楚綿找不到撐力的地方,整個人都貼在駱岷沛胸前,他被駱岷沛的氣息包裹著,渾身都僵硬了。
駱岷沛的吻帶著濕熱氣息落在他的臉側,他開衩到大腿根處的旗袍擺被他撩了開來。
第50章
帶著薄繭的手指從大腿細膩的皮膚上劃過,楚綿悶哼一聲俯身伏在駱岷沛的肩上,紅唇微張,泄露出幾聲輕哼。
駱岷沛的嘴唇沿著他的下頜線移動,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嘴角,像是小貓之間調皮的嬉戲。
“唔……”楚綿肩膀一顫,手指抓緊了駱岷沛背后的衣料,在他把手伸進裙擺后僵直了身子。
駱岷沛手上的動作一頓,詫異的目光落在了楚綿的身上,旗袍緊貼在皮膚上。
楚綿沒有穿里褲!
他駕輕就熟地將手搭上了楚綿的細腰,再往前探去。
(……此處是一段沒啥可看的河蟹內容……)
他大手掐住楚綿的手腕,眉心皺得死死的,帶著羞辱意味的語氣讓楚綿覺得后背像被細針刺過一般,道,“怎麼才一年不見,你就成這樣了?”
他從來沒從駱岷沛的嘴里聽見過這種帶著點侮辱意味的詞語,哪怕是從前兩人輕易正濃玩得起興時,駱岷沛也總是顧及著他的情緒,不愿意說任何讓他難堪的話。
楚綿自己也覺得難堪,可這四百八十八天,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王招娣在他喝的水里,吃的飯里都加了東西,那東西讓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不像自己,讓他身體敏感得不行。可他寧愿自己忍著,也不愿意讓別的人碰自己,難受到不能再忍受的時候,他就在自己身上留下難以愈合的傷痕。
那些疤痕長年累月疊加,變成了碰不得的暗疤。
可是,別人能夠這麼說他,就是駱岷沛不行。
他的今天都是駱岷沛造成的,駱岷沛像是大鬧東海的孫悟空一般,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讓他變成低到塵埃的,一個連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戲子。
“駱少爺又能好到哪里去?”楚綿腿使不上勁依舊坐在駱岷沛的大腿上,他的手還帶著細顫,伸長去夠放在桌子上的煙盒時險些拿不穩,“留學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來錦玉樓找樂子。”
楚綿當著駱岷沛的面熟練地將香煙從煙盒里搖出一個煙蒂,然后低頭用貝齒咬住煙蒂將整根香煙抽出來,這套動作做完,他又變成了先前在窗臺上看見的楚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