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兩人在空無一人的包廂里做了什麼,楚綿的臉紅得能夠滴血,他低著頭逃命似地從包廂里走出來,就與開門正要往里邁的李文勛撞了個正著。
楚綿匆匆忙忙地抬頭說著抱歉,他微圓的杏眼里含著水光,下眼瞼下緋紅連云直蔓延到鬢邊,就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王招娣一副沒臉看的樣子,瞧見身邊這位爺失了魂的模樣,在心里暗暗罵道。
“這位爺,駱少爺就在里面等您呢,您快進去吧。”王招娣臉上賠著笑,拉著楚綿就要走,卻被李文勛一把攔住了。
“這位——”他的視線沒有從楚綿的臉上移開半分,“也是樓里的小少爺?”
答案顯然易見,可王招娣留了個心眼,笑著說道,“這位是我家里的小孩兒,今日樓里忙幫著照顧一下生意,若是有哪些地方沖撞了爺,我讓他好好改。”
李文勛揮了揮手,看著楚綿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心不在焉地說道,“沒事,不要為難他。”
王招娣看著他推門進包廂,早就在心里將這兩個折騰她的人來來回回念叨了個遍,打算到時候找駱岷沛討要點好處。
包廂外有人守著,包廂里兩個人雖然都各懷心思,但是卻也聊得盡興,推杯換盞間,聽見外面傳來吵鬧聲,像是一樓有人在鬧事。
“這位爺……你這是不合規矩的……”
“規矩?”醉醺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碗盤的碎裂聲,“老子付了錢,老子就是規矩!”
“啐,不要臉的東西,錦玉樓里還有爺碰不得的人?也不去外面問問我爹是誰!我今天還非要破了這個叫楚逝的小婊`子的身子,說出去,不都得羨慕我哈哈哈哈哈。
”
樓下頓時尖叫聲和爭鬧聲翻涌,而駱岷沛早在聽見楚綿的名字時,就沖出了包廂。
第69章
楚綿冷著臉將那肥豬手從他的腰間甩開,當扭頭對上那人色瞇瞇的視線時,他難受得差點當場吐出來。
這些年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他從不接待客人,就連陪酒都得看來人的身份和面子,因此讓錦玉樓的楚逝小少爺陪酒成為了一個噱頭。
來過錦玉樓的人都想點他,想上他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
他生得纖細漂亮,就像是只在夜里盛開的曇花,無數人想窺探他的美,占有他的人。
今日這個就屬于格外沒有眼力見兒的。
他父親是縣長手下一個不大的官兒,據說因為前些日子替縣長在上級那擋了槍得到了賞識不久之后就會升遷,這人立馬就豪橫了起來,據說在不少地方都賒賬不不還,還放言說外面有人罩著他,以后見了他的面兒都得叫一句老爺。
那些小老百姓不想觸霉頭就順著他的意思叫了,誰知這人還是個沒有自制力的被人這麼一叫倒真覺得自己是個什麼角色,今日來錦玉樓喝了兩口酒之后就揚言要睡了楚綿。
“叫你們楚逝小公子下來!”
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皺巴巴的紙幣,拍在桌子上,臉頰上浮現著兩坨不健康的紅暈,吃肉吃得滿嘴是油看起來像是殺豬的下三濫。
樓里誰不知道楚逝是什麼身份,先不說最近剛回國的駱少爺對他青睞有加,就是王招娣平日里也是慣著寵著他的,所有人只把他這話當做玩笑話,服侍他的歌女偏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煙,賠著笑敬酒,“王少爺這是什麼話,楚逝昨兒個才剛回來,今日還在休息,不工作。
”
他一聽,臉色就變了,當場踹翻了身邊歌女坐著的凳子,讓她摔了個人仰馬翻,手肘蹭出一條長長的傷痕。
錦玉樓里最不能忍的就是鬧事的客人,你要是不正當地傷害到了樓里姑娘少爺,甭管你多有錢,就算你是胡城的縣長,王媽媽都能將你直接轟出去。
偏偏這會兒王招娣正在后廚罵人,前廳一時間沒有人能夠做主,楚綿手里正端著酒要給樓上正在談事的兩人送去,瞥見前廳劍拔弩張的氛圍,主動走上去詢問了情況。
誰知這人見到他,直接就上手,一把抓過楚綿的手肘想要將他拉到自己懷里來。
楚綿手上還端著酒,被他這麼一拉,那好幾千塊錢一瓶的酒搖搖晃晃摔落在地上,香檳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這位爺,你打碎我的酒了。”
楚綿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他將盤子扣在自己身前,擋住了他跟那人之間的肌膚之親。
“一瓶酒,記在爺的賬上!”
楚綿冷哼一聲,朝著站在外圍不敢再進來的歌女仰了仰下巴,道,“給這位爺記在賬上,一瓶洋酒,抹掉零頭4000塊錢,這位爺走的時候找他結賬。”
男人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他身上根本沒有帶錢,一瓶酒四千塊錢給他幾萬個膽子也不敢摔碎啊。可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別扭地笑著說道,“急什麼,爺像是會逃賬的人嗎?”
他的目光不斷地在楚綿的臉上流連,早就聽說過錦玉樓的小少爺生得風華無雙,今日見了才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做顧盼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