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吧,”許未總算出聲了,聲音比剛才低沉,“你好好休息,我去拍戲了。”
聽著許未的聲音,他又有點心疼,但這種時候他可不能放低身段,便回了一句:“去吧,好好拍,別給陳總丟人。”
許未似乎冷笑了一聲,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博弈嘛,本來就有輸有贏,他有耐心,不信收服不了這個小兔崽子。
他關掉和許未的通話頁面,找到Lily姐的號碼,撥了過去。
Lily姐很快接通:“喂,陳總,您找我?”
“嗯,”他上來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宋清河今天去劇組了嗎?”
“沒有啊,”Lily姐說:“我剛才還和林初雪的經紀人聊到他呢,說他好像去國外談什麼電影的項目了,今天的飛機剛走的。”
“真的?”雖然他刻意壓著,但語氣里的興奮還是隱隱透了出來。
Lily姐瞧見過幾次他們之間的會面,心里大概有了點數,便說:“林初雪的經紀人是這麼說的,應該不會錯。”
他斂起笑意,又恢復成平淡的語氣:“知道了,許未那邊你還是得跟著,申平的拍攝進度如果太過火,該提意見你就提,有什麼事我扛著。”
“我明白的,您放心吧陳總。”
“還有,”他接著交代,“許未剛剛進組,網上的熱度不能減,熱搜該買就買,話題討論度這些你都得盯著,不能讓風頭都被江影楓跟林初雪給搶去,錢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財務打過招呼,許未的事情沒有限額,你盡管放開手腳去做。”
Lily姐笑了笑:“行,有您這句話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您放心吧,許未本身底子就好,又有您這麼全力捧著,想不紅都難。”
“嗯,其他的不說了,我明天要回上海待一段時間,有什麼事情你就給我打電話。
”
“OK。”Lily姐說。
掛掉Lily姐的電話之后,他將手機扔到沙發上,去臥室里穿衣服。
算起來他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回上海見他老哥了。
之前他一直擔心宋清河會趁虛而入,因此不放心離開北京,現在宋清河人去了國外,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許未那邊,他也有心晾著,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去探班的,左右無事,他準備明天就回上海住一段時間,向他老哥獻獻孝心。
不過下午還是得先去公司里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
穿好衣服之后他便開車去了聞清影業的大樓,和幾個主管簡單開了個會,又讓助理沈文替自己買好明天飛上海的機票。
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后,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信息,看來許未這狗東西還挺能忍。
他冷哼一聲,“啪”地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
且看看誰更勝一籌吧,小泰迪。
六月的上海已經進入梅雨季節,淅淅瀝瀝的小雨整日整日下個不停,人都要發了霉。
陳遠聞下了飛機便徑直走向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開車的是他老哥的助理,張蒙。
他上飛機之前給他老哥打過電話,他老哥還算有良心,特意派了助理過來接他。
“小陳總。”他坐下之后,張蒙笑著跟他打招呼。
一家有兩個陳總,他哥在的話,別人就會以“小陳總”來稱呼他。
他點了點頭:“我哥呢?還在佘山別墅?”
“是的,陳總他在家里等著您呢。”張蒙說。
“他最近都忙什麼呢?心情怎麼樣?”他又問。
“還行吧,”張蒙回,“最近倒沒忙什麼新項目,公司的事情還是那幾個職業經理人在做。
”
“嗯。”他回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哥陳志清比他大5歲,身量也比他高大許多,他從小跟在他哥身后長大,因此雖然他們只是堂兄弟,但他跟他哥的關系卻十分親近。
他哥長得一表人才,年輕時比他還能玩,他對自己的性取向還在朦朧階段時,他哥就跟家里人出了柜,結果鬧得轟轟烈烈,他哥還被家里的老爺子給趕出了家門。
后來他哥在半路上撿到了一個小男生,從此便修身養性,遠離歡場了。
只可惜那小男生人家是個有主的人,他老哥白白付出一片真心,結果還落得個孤家寡人,也因為這個事,他老哥這兩年都比較消沉,心思也不怎麼放在生意上。
他哥原本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名下產業眾多,光是黃浦江邊上就有不少,更別提別的地方了。
他們陳家在上海本就名聲在外,后來又因為他哥的生意名望更甚從前,如果他畢業之后回到上海繼承家業,估計現在身家已經翻了好幾倍了。
但他這個人就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比如從零到有開創一份事業,還有拿下一顆高傲自大的大學生的心。
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有意思極了,比繼承家業要好上千百倍。
一個多小時之后,車子在佘山別墅門口停下,他從車上下來,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他哥陳志清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
與他的精致漂亮不同,陳志清的長相是屬于那種輪廓立體、五官鋒利的英俊。
陳志清靠在客廳乳白色的沙發上,一手拿書,一手夾煙,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隨著他的動作微微下滑,他用夾煙的手往上推了推,合上書,冷峻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到陳遠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