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求之不得。
這麼想著,虞喬就覺得此時這賀辭不在家的時光就像自己的下班時間,于是愉悅地從冰箱里找了點新鮮水果吃,再打開電視看看有什麼娛樂節目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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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集團大樓,總裁辦所在的第二十六樓終于熄了燈。
林秘書坐在副駕駛,把第二天的日程快速念了一下,最后轉頭問道:“明天早上還是這麼早嗎?”
就今早這一回破天荒般地準時早早上班,把整個總裁辦的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像調時差一樣都適應不過來。
林秘書小心地往后面看,見車窗外路燈的昏黃光線斜著灑進來,落在賀辭線條冷銳而分明的側臉上,陰影明明滅滅。
看著還是老樣子那般冷面無情,怪嚇人的。
林秘書心有戚戚地扭過頭來。
坐在車后座的賀辭面無表情,腦海里回想起今早上響徹這棟別墅的鬧鈴聲。
然后深呼吸,調整心率,預防心梗。
放在平時,就算這一整天高強度的工作下來,他還是可以面不改色神志清明,甚至深夜還可以加個班。
不過顯然這種好精力是要建立在可以上午十點鐘起床才可以的。
像今早這種情況,只會帶來生物鐘紊亂所特有的頭暈頭痛癥狀。
賀辭按了按太陽穴,愈發煩躁。
“送來的夜宵呢?”他冷聲問道。
林秘書打了個激靈,萬萬沒想到賀辭居然又問起來了,立即慌了神,干笑道:“您不是說拿走嗎,我們就分著吃了,是包子。”
賀辭沉默。
林秘書神游天外地補充:“……挺好吃的。”
賀辭繼續沉默,足足半分鐘后才說道:“知道了。
”
林秘書聽他語氣似乎并沒有生氣的意思,才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嚇死人了。
接著他又聽到賀辭涼涼的嗓音從后面飄過來:“這麼愛吃包子,從明天起七天,每天的夜宵都供應包子。”
林秘書:“……”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想下次一定不能光看賀辭表面上對待那位金絲雀的態度了,真是喜怒無常心思難猜啊!一會那麼煩躁地讓拿走,過了這麼久又想起來,還怪他們給吃了!
跟賀辭工作五年的林秘書一向自詡很了解老板的心思,直到現在第一次動搖。
想到這,林秘書想著趕緊把金絲雀的事情一一稟報,于是說:“對了,小虞少爺今晚打電話說要您給他打錢,要八塊錢,我轉了二百。”
這麼稟報完,林秘書又覺得有點魔幻,畢竟平時跟著老板出出進進,跟金錢數額有關的內容基本都得省略“萬”字來說,這次居然真得是“八塊錢”和“二百塊”,而不是“八萬”和“二百萬”了。
賀辭似乎也對這個數額略感不適應,停了停才問道:“要八塊錢?”
“對,說是夜宵錢。”林秘書答道。
說完這句話,林秘書再次感受到了一絲魔幻。
他平時也付過不少夜宵錢,基本都是四位數起,個位數的還是頭一次。
賀辭再次沉默了半晌,最后才說道:“從我賬上劃。”
“好的。”林秘書再次想,平時從老板卡上給自己劃賬都是五位數以上,這次劃二百塊他都不好意思,于是下意識說道,“其實也不用,就當我請了。”
賀辭這回倒沒有沉默,立即冷冷道:“需要你請?”
“……”林秘書大呼不好,踩雷區了,立馬改口,“不不不肯定是輪不到我的,馬上劃賬,馬上……”
好家伙,差點工作不保。
雖然賀辭身邊從來沒有那些花花草草,但是這個圈子里的其他人可不少,林秘書看多了自然也懂。
這些豪門公子們的領地意識都強得很。
不過……
林秘書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吐槽,怎麼老板這樣的身價和地位,自家小情人連八塊錢都付不起啊!問題很大!
車內一片寂靜。
賀辭冷著臉,覺得很不爽。
雖然林秘書沒直說,但是賀辭還是莫名覺得聽見了他的心聲。
肯定在吐槽虞喬竟然連八塊錢都沒有。
這丟的是誰的人,說到底還不是丟的自己的人?
賀辭臉色很難看,想起圈內其他人少不了那些風流韻事,偶爾帶著情人出來,湊在一起都得攀比一下如何一擲千金。
他從來不把這種無趣的事放在眼里,但是今晚頭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有苦說不出。
虞喬開口要這八塊錢是什麼意思?在膈應誰?是在暗示自己應該打錢?還是對外抹黑自己的形象?
賀辭不禁開始回憶當初還跟虞喬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在什麼節日或者紀念日忘記送禮物,或者有沒有在這方面怠慢過他……
答案確實是沒有。
不過在他的記憶力并沒有這樣的事,但是賀辭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力了,他不由得開始假定是不是因為自己忽略的某個細節才導致虞喬那麼堅定地分手。
想到這里,賀辭微微合了合眼,還是下意識地規避了這個問題,不想去設想,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車子開回別墅,賀辭徑自回了家。
房門打開,賀辭就聽到輕微的電視節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