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掛斷。

顧矜再一次接了，并且先一步開了口：“沈意，怎麼了。”

“沒怎麼，想在你跟前刷刷存在感。”沈意舌尖抵了下腮幫，“指不定你就看我順眼了。”

顧矜那邊沉默一會兒，才繼續說：“你不高興嗎？”

沈意沒正面回答：“我來B29考察A017項目了，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這個實驗。”

“我知道，聽說你要繼續跟進資金。”

沈意無聲笑了下：“顧醫生消息還真靈通，不知道還以為你特別關注我呢，而且你還接了一個omega半夜來的電話，怪讓人誤會的。”

顧矜：“說的也是，那我掛了。”

沈意“嘖”了聲，出聲挽留：“別啊，我就喜歡和你搞曖昧，多刺激啊。”

“曖昧？”顧矜品了一下這個詞，沒反駁，“所以你為什麼不高興？”

他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大概是……”沈意組織了一下措辭，“我三十年中第一次感到自己經歷的事情太少了，面對很多狀況都力不從心。”

沈意沒等顧矜回答，他繼續說：“信息素是人類衍生出來的至高無上的浪漫。”

“可是前提它不能包含恨意。”

或許沈意自己都沒發覺，他這兩句的語氣有多失落。

【作者的話】

顧矜：聽說我老婆下一章要被人爆頭了！

沈意：對呀對呀，但我能把他打死╰(*?︶`*)╯

為昨天像放屁一樣的承諾跪下道歉(?????＿?????)

謝謝觀閱

第8章   打起來了

沈意第二天起的很早，昨天臨走前秦閆說可以帶著他去B29轉一轉，他深思了一會兒，選擇答應了。

說不定出去一趟能對A017實驗項目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何況秦閆這人既然敢說就不怕沒保障。

他趕到實驗室時秦閆嘴里正叼著半個包子，手上飛快的記錄數據，看見是沈意來了，不好意思的轉身把包子吃完了。

“沈總，吃一點吧。”秦閆遞了兩個包子過去，沈意沒推辭，他昨晚胃口不好也沒吃幾口。

秦閆知道沈意來的意思，提前和組員們打好了招呼，又問沈意：“張秘書不一起去嗎？”

“不了吧。”沈意想了想，“他還沒起來，就不另叫了，這些天跟著我東跑西跑也累了。”

秦閆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B29清晨街道上的人還不少，大多是一些小販和穿著正裝準備去上班的人，沈意站在馬路對面遠遠的望著。

“B29以前哪里出現過這樣的場面。”沈意感慨了一句。

秦閆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抿嘴笑了：“是啊，帝國管控的力度加大了，雖然這個地方還是受人排擠。”

B29是不得不存在的地方，也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就整頓的地區，這里的人早已沒法正常融入社會了，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帝國也是不愿擔起這個責任的。

同樣這里也是實驗地址最好的地點可，因為從不缺志愿人員。

沈意和秦閆并排走著，身旁有些建筑還是十年前就在的，beta和他解釋說這些人就是釘子戶，嫌棄帝國給的錢太少，不加錢就死活不搬。

以前的建筑和現在的風格大不一樣，一層平房，側面墻壁上都是涂鴉，許是建的時候著急，大多都不朝陽，一碰上陰雨天就濕漉漉的，空氣里也會散發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味。

沈意今天穿了一身休閑的灰色運動服，雖說嶄新的倒也不算顯眼，他和秦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見到對面是昨天路過的旅館，他停住了腳步。

“看來昨天我和張時繞了不少原路。

”沈意沖對方揚了揚下巴，沒直接挑明他想問什麼。

這話說的隱晦難懂，秦閆自己察覺不出什麼來，只公事公辦的向對方介紹：“這個旅館不大干凈，里面有不少omega，大多是被伴侶遺棄或者是腺體有損的，他們把omega培養成各種各樣的賺錢工具。”

秦閆頓了頓，像是有點苦惱的樣子：“我們有悄悄派人去和那些omega溝通過，說我們可以接待他們，但最終都失敗了，我想大概是里面的人用了不少手段讓他們不敢動其他念頭。”

后來秦閆有試圖報警，甚至聯系了其他地方的警察，但結果卻是omega們不愿意走，說沒有虐待他們，這件事情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還有這樣的地方啊。”沈意說不上驚訝，更像是出于一種禮貌回的話。

他們身后是條小巷，夠深也足夠昏暗，清晨里的潮氣在巷子里匯聚著，空氣仿佛一掐就出了水，沈意要是再往后退幾步，就能完全融入進去。

B29亂的時間點是在傍晚的時候，這里的人幾乎形成了一套規矩，早晨是留給那些工作的人的和平階段，這也是秦閆敢放心把沈意帶出來的原因。

但他看見沈意額頭上留下的血時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沖出來的人。

其實沈意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他幾乎是在發現對方的同時抓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臂，卻沒察覺另一手上攥的酒瓶子。

像是鬧劇的開端一樣，清脆的聲音在大街上空蕩蕩的響起，omega的血液順著臉部輪廓往下流，他時隔多年再一次把自己的鮮血混在了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