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說不出話來，有人制止他們說打死了不好，他又被拖起來，強行拽到一個地方躺著，空氣里都是藥物的味道，沈意呼吸急促起來。

他先是被提取了信息素，又像是做了一番檢查，他被人按住，聽著一個人說：“不行，腺體質量很差，不適合，而且年紀應該不小了，不適合培養，倒是長得不錯，調教一下還可以。”

沈意摔在地上，腳腕套上了東西，冰涼的觸感他縮了一下，他雙手還捆著，半晌才有人給他解開。

那個人說話聲音不大，很輕：“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的。”

還有未褪去的稚音。

他的眼罩被摘了下來，看清楚了是誰，一個模樣只有16歲17歲的少年，對方有點害羞，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然后又低下頭，不說話了。

沈意起不來，他發現后，找了一個軟墊子給他，把他扶到墻邊讓他坐下：“你沒有事情吧？我看他們打你好兇。”

他搖頭：“沒事的。”沈意看見了腳腕上的監視環，他見過，關押犯人用的。

男孩順著他的目光，開口解釋：“這個有電的，不聽話就要受懲罰，你不要去反抗他們。”

沈意沒說話，只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說：“沒有名字，只有編號3321，我是這里第3321名實驗人員。”

他抓住了重點詞：“什麼實驗？”

男孩一愣，緊閉著嘴，四處觀望見沒有人看他們才湊到沈意耳邊說：“聽哥哥姐姐們說，是可以改變性別的實驗，全名C735。”

“可以把alpha變成omega，類似于這樣的。”

沈意完全呆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男孩，他喃喃說：“不可能的，這個是違法的。”

男生像是受驚了一樣想要捂住他的嘴，他低聲說：“不能說，不然被他們聽見了，要拖走的。

”

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拖走了，就都回不來了 ”

沈意穩了心神，他抬手拍了拍男生的后背，他說：“我知道了，我叫沈意。”

“沈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男孩模樣生的討巧，他看的也喜歡：“可以，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男孩笑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頭，他很開心：“好，其他人都不給我取呢，平時只喊我21。”

“叫你……”沈意想了想，“小念吧。”

“好嗎？”

小念眼神都亮了起來：“我喜歡這個名字，我七歲來這里的，但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連名字都記不大清楚，因為有了編號，漸漸都失去了名字。”

“沈哥！”他像是小狗見到喜歡的東西一樣，如果身后有尾巴，都要晃起來了，“謝謝你，小念開心！”

沈意摸了摸他的頭發，他對這個唯一來解開他的束縛的男生，好感很足：“會寫嗎？”

“不會。”

他牽過小念的手，在他手上一筆一劃的寫：“你一般在這里干什麼？”

小念看的十分認真，也不忘記回話：“一般就在這里呆著，分化以后就常常去做檢查，和我同一批進來的朋友們，只剩下幾個了。”

沈意繼續問：“他們回來了嗎？”

小念神情落寞起來：“沒有，這個實驗成功率很低，很少有人可以成功轉化，成功的人 又會被拉去賣掉。”

他聲音輕，害怕起來：“我聽那些知情的哥哥姐姐們說，他們是被賣給有錢的人，天天折磨他們。”

“我害怕我也會這樣。”

沈意攥緊他的手：“不會的。”

“那你們一日三餐怎麼解決？”沈意讓小念重復一遍給他看。

小念笑了起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干硬的面包：“我們為了保持良好的腺體，不吃食物的，只注射藥物進行飽腹，但每次注射完后都很疼，這個面包是一個哥哥給我的，可惜他不在了。

”

他把面包塞在沈意手里：“我知道你和我們不同，我們都是很貧窮的人，但你不是啊，這個面包你吃，不要去打那個藥劑。”

“不然對身體損傷極大。”

他還再說：“如果你不是進行實驗的人，也不要讓他們改變你。”

“為什麼？”

“因為有人進去后，出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們居然會對著人學狗叫，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小念學習能力快，幾遍下來就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沈意年紀大他太多，他極度迷戀沈意，小念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omega，一直強調不能做什麼，不能吃什麼。

“吃飯了，都過來領一支。”

他們被關在一個房間里，房門外有人塞進來藥劑，并且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注射，小念給他拿了一支。

沈意本來覺得逃不過，干脆打進去好了，誰曾想有幾個人擋住了實驗人員的視線和攝像頭，小念一把搶過藥劑，全部擠在了沈意衣服上。

實驗人員見沒有什麼大問題，拿回托盤離開，其他人跑到門口張望，房間里面只有一個攝像頭，盲區比較大，他們稍微擋住就沒法看清他們在做什麼。

C735實驗追求的是腺體的完美，他們覺得攝像頭長期監視，會造成腺體損傷 ，加上認為根本無法逃出去，也不怎麼管他們。

那群年紀大些的，選了一個人出來，和小念一樣，坐在沈意旁邊，低聲和他解釋了這里的分布。

實驗地點建在地下，足夠隱蔽，這里有數不清的房間，十個人一組，abo三種性別混搭。

“我知道很突兀，但你和我們一看就不一樣，如果可以，救救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