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是人類衍生出來的至高無上的浪漫。

沈意倏然想起曾對顧矜說過的話，他手撫上冰涼的玻璃。

——前提它不能包含恨意。

他當時有感而發說的話如今又讓他有更深層次的理解，好像幾個小時內，就經歷的很多。

沈意突然感覺好疲憊，他咬了下舌尖，回了點注意力，隨后想要看清紙張上的數據，大屏幕上飛快滾動著標紅的編號，他看不大清楚，卻還是在大數據里面看見了編號0111的字樣。

標紅出來的是什麼意思？

他蹙起眉，轉身朝外走，他沒法進去，更直觀的東西他接觸不到，再看下去無非是貓撓著心，好奇心太重并非是好事情。

沈意步伐走的快，他想著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醫生不會冒失的把他放出去，養不熟的出去就能把他老底掀了。

剛拐出去就碰見了散步到這里來的小念，他一把抓住沈意帶著他往外走，低聲說：“哥，你怎麼跑到那里面去了，我們一般都不敢進去的。”

怕是有人希望我多了解了解。

沈意神情難得軟和了下來，他拍拍小念的手：“沒事，對了，0111今天檢查怎麼樣？”

提起這件事情小念就焉了下去，他語氣沉重：“檢查情況很好，符合了實驗標準，估計下一個就要輪到我了。”

沈意手一滯，想起那個飛速滾動的屏幕，無聲的吞咽了下，他分不清是否有循環，如果不是，那麼每天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少？

小念扯了扯他的衣角：“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去了。”

“明天一到，就見不到0111了。”

——

顧矜坐在會議室里，側目看著投屏的映像和錄音。

錄音完整的放出來，處于緊張心態的alpha當時并沒有覺得多麼奇怪，如今放松下來，整齊的吟唱激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脊柱骨都在發麻。

有審查員聽完以后搓了搓胳膊肘，下意識分動作令他們不禁開口：“為什麼聽起來好詭異。”

“他們在唱什麼？為什麼聽不懂？”

審查員們一句句的討論起來，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起來了，顧矜夾雜在其中沒有說話，他單手反撐著下顎，示意程時繼續滑動。

下一張照片是那兩面墻壁，所有人安靜下來，緊盯著照片，試圖找些什麼出來。

久久，才有人懷疑的說：“這是血嗎？”

顧矜側目看了他一眼：“對，是血，而且是噴射狀的，像被人割破大動脈噴濺出來的，也像是內臟受到重創噴吐出來的，我沒有時間采樣，沒法確定屬于幾個人。”

“兩面墻都有。”顧矜接過控制器，甩出來下面一張照片。

程時眉頭緊鎖，他目光愈發深：“你覺得哪一種可能性大？”

他問的是法檢員。

法檢員接過手機放大看，給出看一個答案：“內臟受損這個可能性要大一些。”

程時及時舉起手，打斷法檢員的話，對著顧矜揚了下眉：“你繼續說。”

下面一張圖是上標有文字“發現你了！”上面畫有一個攝像頭。

顧矜解釋說：“我沒有看見內部有任何攝像頭，但不排除有隱藏的，可惜我沒能發現。”

“你的心態很好。”程時安撫他，“縱使是我面對這樣一副畫，難保我不會恐慌。”

alpha笑容很淡，對這件事情不做多說，他又播放了一段錄音，是男人和另一個人爭吵的錄音。

中途有一點兒雜音，是顧矜換手造成的。

——然后把他們變成你的喜歡的樣子是不是？

——我說了，等計劃成功了，我一定娶你回家。

這兩句話被程時寫了下來，他聽完錄音后，問：“男人殺了對方？”

顧矜點頭：“是，我懷疑這個人內心的暴力因素很重，他在殺死對方后有明顯的后悔表現，他是用刀貫穿對方咽喉的，我看見他舉起的時候明顯有停頓，但還是下手了。”

程時“嗯”了聲，他圈出“喜歡的樣子”和“計劃”，舉起來詢問顧矜是否得到了這兩個詞的有效信息。

alpha無奈的搖頭：“沒有，占地面積很大，我只走到了住宿的地方。”

此時他把筆記本拿了出來，用投影對準后翻開第一頁：“這是一個人發現了我后遞給我的。”

“他沒有揭發你嗎？”有人發問。

“沒有，大概是還沒有被那些言語洗腦。”顧矜一頓，“畢竟說的都是些要保護B29區之類的。”

有審查員接話：“你是想說中二言語嗎？”

顧矜聳肩：“我可沒有那麼說。”

“相信這些話的人已經是染上人命了，他們心里恐懼，才會去依靠能幫助他的人，相信和他有共同話題的人，洗腦就是這樣，不斷的灌輸思想。”程時點了根煙，從煙盒里推出一支，問顧矜要不要。

顧矜沒拒絕，他心里煩悶，沈意失蹤牽扯出來的絕對不是件小事情，他們只不過挖到了冰山一角，更厚的說不定蘊含著更大的“驚喜”。

藍紫色的火光虛虛倒映在他眼底，微不可見的晃動點燃了尼古丁，他深吸一口，過了肺才吐出來 他低頭干咳兩聲，指著簡易的地圖比劃：“我只走到了這里，每一個房門旁邊都有入住人的親筆簽名，房門是鎖上的，我沒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