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翊蹙眉,思緒立刻轉回至正軌:“怎麼回事?”
白允洲:“據說是海關檢查的時候出現了一點狀況,林總和貨物都被扣押了。”
這個林總就是蘭翊下午三點要視頻連線的人。
通常來說,貨物出口時如果因手續不全或者其他問題被海關扣押,其相關負責人是不會遭受牽連的。
——除非涉嫌販-毒和走-私。
“聯系報關行了嗎?”
“聯系了,短時間內應該很難受理。我們這批貨是發往歐盟的,如果延期運達,可能會面臨賠償。”
賠償是其次,集團的聲譽才是首要的。
蘭翊沉思了片刻,正色道:“取消十點半的企劃會,馬上訂飛往香港的機票。”
白允洲點頭,立刻回到電腦前開始操作。
取消會議的指令很快便下達至相關部門,訂機票時他抬頭看向季彥:“你有通行證嗎?”
季彥如實回答:“有。”
頓了兩秒,他沒什麼底氣地開口,“我也要去嗎?”
蘭翊沒說話,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白允洲笑道:“實習助理也是助理,差旅必不可少。”
季彥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說:“不是我不想出差,而是我……我暈機。”
“沒事,我有暈機藥。”白允洲的語氣不容置疑,“把身份證號碼發給我。”
臨時決定的出差計劃就這樣被執行了,季彥急匆匆趕回家收拾行李,順便把平板給帶上,看看能不能擠點時間把老板的稿子畫完,這樣他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了。
領導出行坐的是頭等艙,兩個助理也不例外。
季彥在登機前半個小時服用了茶苯海明片,然而飛機起飛時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舒服,他蹬著拖鞋仰躺在座椅上,腦袋又暈又疼,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惡心感,把他折磨得欲哭無淚。
蘭翊坐在一旁,手里拿著一份最新的財經雜志,余光里映出季彥來回翻滾的身影,逐漸喪失了閱讀的興趣。
片刻后,他合上雜志,扔給季彥一只睡眠眼罩:“戴上。”
季彥十分感動,然后拒絕了他的好意:“謝謝蘭總,只不過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暈機藥不管用,耳機和眼罩也沒法安撫。”
蘭翊垂眸看他:“那怎麼辦?”
季彥臉色有些發白,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干熬吧。”
機艙內非常安靜,靜到可以聽見身邊人不太平穩的呼吸聲。
蘭翊轉過臉,不去看這只楚楚可憐的小白兔——
想讓我放松警戒,然后趁機博取我的同情?
做夢!
作者有話說:
蘭總(狠心)(冷漠無情):本人之所以寡了29年,就是因為絕情絕愛。
季彥:“嗚…頭暈頭疼,還想吐qaq”
蘭總:“過來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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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蘭總”(一更)
短短幾個小時季彥吐了足足五次,中午吃進肚子里的食物悉數嘔吐出來,最后一次甚至還能瞧見微量的膽汁。
好在頭等艙的衛生間很寬大,吐完還能躺在沙發上休息休息,為下一次的嘔吐做準備。
季彥慘白著臉坐上了接機的商務車,白允洲很擔心他的狀況,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季彥回答得有氣無力,說緩一緩就好了,不用太麻煩。
白允洲其實想說他這樣會耽誤工作,但一想到季彥只是個沒有職場閱歷的實習生,就沒多說什麼,更何況蘭總把他調來身邊是有目的的。
大概在飛機上吐得太厲害,季彥坐上車之后就一直貼窗靠著,整張臉透出病態的白。
蘭翊看向縮在角落里的青年,正準備說點什麼,西服內兜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峰微擰。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聲音頓時從手機里漏出:“Caleb,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跑去香港了!為什麼不帶上我?!”
蘭翊揉著眉心,無奈道:“我是出差,不是旅游。”
埃維利斯不依不饒:“There's nothing more to explain!”
蘭翊冷著臉回應道:“Okay,bye。”
“等等等等!”埃維利斯急了,“舅舅知錯了,別生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
“COLE的新設計明天就能出爐,我親自送來給您過目?”
蘭翊抬眸看向前座的白允洲,輕輕嘆息了一聲:“隨便你。”
埃維利斯很開心地笑起來了:“那行,明天晚上我就過來,你要看住小白啊,如果有酒局,一定不能讓他喝太多,別讓不相干的男人靠近他,女人也不行!”
蘭翊對這個小舅舅頭疼不已。
外公有幾家公司,可是埃維利斯一個也不想接管,此次若非白允洲跟著回國,恐怕小舅舅也不會來蘇州,更不會答應擔任斯瑞里集團設計總監一職。
“行,知道了。”蘭翊掛斷電話,見季彥縮成一團,臉色比方才還要白幾分,愈發頭疼了,“季彥,你還好吧?”
——身體素質這麼差,怎麼當臥底?
兩個助理,個個都要他操心,到底誰才是領導?
季彥艱難地點了點頭:“我很好,謝謝蘭總關心。”
三人落腳在瑰麗酒店,眼下正值傍晚,辦理入住后蘭翊就和白允洲前往酒店餐廳用了晚餐,季彥暈機的勁兒還沒過,暫時沒有胃口吃東西,于是回房間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