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聊兩句，雅鹿就去找了同伴。

顧謙站在原地，突然覺得不該來這個食堂。

“小謙？沒找到位置嗎，我們那還有一個空座，跟我們坐吧。”

大李從旁邊路過，帶著沉默不語的顧謙去了自己桌。

沒一會兒沈約回來，坐在了顧謙旁邊。

看著沈約盤子里的雞腿，顧謙默默勾起嘴角。

“沈約，你再不去體育課，體育老師可要發飆了。”大李開口道。

顧謙：“你還逃課？”

沈約沒理顧謙，回道：“請假條不是給他了嗎？”

小齊笑道：“開學一個多月，你就第一節 課去了，剩下體育課全請假，他沒意見才怪。”

顧謙：“你為什麼不上體育課？”

沈約：“他這麼說的？”

小齊清清嗓子模仿體育老師。

“你告訴這個沈約，我不管他專業課有多牛-逼，我的籃球課必須到場，下次再請假我直接給他掛科！”

大李笑：“沒錯，原話就是這麼說的。”

顧謙：“籃球課啊，為什麼不上，打籃球多好的運動啊。”

沈約慢慢嚼著米飯，不說話。

大李看著致力于接話的顧謙，眼前一亮。

“對呀，小謙不是籃球很厲害嗎，可以讓他教你啊，我相信，你再四肢不協調他也能把你教會。哎呀我們之前怎麼沒想到小謙。”

沈約看了顧謙一眼，繼續吃飯。

顧謙坐直：“我可以啊，保證把你教會。”

“是啊沈約，讓小謙教你唄，用不著多厲害，能應付考試就行了。”

“我覺得體育老師真生氣了，你要是還不去上課，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專業第一呢，為了這個掛科重修不值當。”

大李和小齊勸道。

顧謙一臉期待地看著沈約的側臉。

頭發該剪了，都快遮住耳朵了。

冷不丁對上沈約的眼睛，顧謙下意識露出大白牙。

“籃球高手在此，區區三步上籃何足掛齒。”顧謙一拍胸脯，自信推銷自己。

沈約看著顧謙一動不動，仿佛在考慮。

顧謙被盯著，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居然有點緊張。

終于，沈約清冷的嗓音響起。

“我給你報酬。”

顧謙暗舒一口氣，一擺手：“再說吧。”

幾人非常和諧共進了一餐。

吃完飯，又結伴回宿舍。

大李和顧謙走在后面。

大李忽然搭上顧謙的肩膀，低聲說道：“哥先給你透個底。”

顧謙：？

大李神神秘秘地看向沈約的背影。

“沈約一點運動細胞都沒有。”

顧謙：“啊？”

大李悄悄說：“拍球都拍不起來。”

顧謙笑：“不會吧，拍球是最基礎的啊，有手就會。”

兩天后，籃球館

“不是這樣的。手掌稍微彎曲，五指張開，用手指的力量，不是掌心，掌心不要接觸到球。”

穿6號籃球服的少年努力矯正旁邊人拿球的姿勢。

沈約試著把籃球往地上拍，結果球彈起的時候歪了方向，他急忙去撈，一用力徹底滾到旁邊去了。

顧謙撿回球。

“不用使太大勁，拍的時候注意用勁的方向，垂直往下拍。”

顧謙把球遞給沈約。

沈約拿著球又試了一次，這次接住了回彈的球，拍了好幾下。

“不對，你是用掌心拍的，手要這麼握。”

顧謙上前握住沈約的手，調整他拿球的姿勢：“掌心是空的，用五指把住球，往下拍的時候用手臂的力量帶動手指手腕，然后手跟著球，像這樣。”

顧謙說著拿過球示范起來。

“來，你再試試。”

沈約思考了一下，準備拍球。

“等一下。”顧謙出聲阻止：“你身體的姿勢也不對，腳再打開一點，對，然后膝蓋微微彎曲，背部挺直。

”

顧謙一邊說著，一邊上手調整顧謙的身體。

他一只手放在沈約的背上，一只手握著沈約的肩膀，指導他保持合適的姿勢。

“身體不要這麼僵硬，放松。”

滾燙的溫度落在沈約清瘦的背上。

沈約站起身，動了動腿腳重新調整姿勢。

一來一回又試了幾次，沈約拍球的動作終于不像機器人揮臂了。

顧謙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前額。

“哎呀，可算有點成效了。”

沈約抱著球看過來。

顧謙立馬改口：“你真是太聰明了，才兩個小時就學會了拍球！”

沈約：“你哄小孩呢？”

“嘿嘿，夸你還不高興？”

沈約從鼻腔你哼了一聲，把球扔給顧謙，朝休息區走去。

仰頭灌了幾口白開水，身后籃球砰-砰-砰拍在地上的節奏聲越來越近。

沈約轉身，顧謙剛好走到眼前。

顧謙一揚手，籃球又到了沈約懷里。

“這是給我買的？”顧謙坐下，拿起旁邊的礦泉水。

沈約頭也不回：“你不喝也行。”

顧謙笑著擰開瓶蓋，仰頭就灌。

微揚的頭，自然半瞇的眼睛微微朝左瞥，在沈約轉身的那一秒看向了天花板。

沈約坐下：“今天就到這吧。”

“你好不容易找到點手感，要多練才能形成肌肉記憶。”顧謙放下礦泉水：“再拍半個小時。”

沒聽到沈約回話，顧謙看過去。

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但沈約緊繃的下巴讓顧謙忍不住笑了。

“不愿意？”

沒有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顧謙突然想起了鄰居家一不高興就背對著不理人的小貓。

顧謙忍住笑：“咳，今天才第一天，要不就到這吧，明天再練。”

沈約一聽，拿起水杯就走，剛走兩步又回頭看向坐著的顧謙。

“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