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公最開明了，外公是我們家最明事理的人。”

沈父被秦如月哄得笑開了花。

秦如月眼光一閃，撅起小嘴。

“那如果以后我喜歡的人你們不喜歡，你們會不會棒打鴛鴦啊？”

沈父：“誒，你喜歡的我們怎麼會不喜歡，除非他對你不好。”

“當然對我好了，如果對我不好我怎麼看得上他。”

秦如月俏皮道：“但假如說他長得不是你們喜歡的類型，或者家里條件不好，或者不小心得罪了你們，怎麼辦？”

沈母：“又不是我們嫁給他。”

“沒錯，只要你們倆真心相愛，他又能全心全意對你，我們喜不喜歡有什麼重要的，我和你外婆還能陪你一輩子不成。”

沈父刮刮秦如月的小鼻子，疼愛道。

“外公你太好了，簡直是世界上最豁達的家長！”

秦如月非常幸福地依偎著沈父，順便在沈父看不到的地方對著沈約眨了一下眼睛。

拿下沈父第二步，戴高帽。

秦如月在外面玩了一天，回來的時候還早。

沈母笑瞇瞇地問：“怎麼樣，順利嗎？”

秦如月傲嬌地坐下：“我們商量好了，等上了大學，成年后再考慮要不要在一起，現在就先當對方第一選擇候選人，做好朋友。”

“呦，現在流行這一套了。”沈父打趣道。

“說什麼呢，這樣做非常對，說明對方也是好孩子。”

沈母維護道：“我就知道我們家的孩子都是最讓人放心的，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

沈母這話一出，沈父的臉色變了，但沒說什麼。

秦如月觀察著沈父的臉色，突然開始朝沈母八卦。

“外婆，我今天聽我那個朋友說起他家親戚的一件事，太震驚我了！”

“什麼事？”

秦如月神神秘秘道：“他親戚家兒子，瞞著家里人去泰國變性，結果術后感染死了，家里人哭得呦，后悔死了。好好的一個孩子，硬是被家里人逼得走投無路結果弄成這樣，太慘了。”

沈父本來也好奇聽著，結果聽到秦如月的話臉黑成了鍋底。

“呦，我的乖乖，怎麼會這樣？”沈母同情道。

“現在這社會，有的人還是有偏見，他父母死活不同意他和他男朋友，結果那人一時想不開就去變性，想著變成女生就不會被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誰知道這個手術會有危險。”

沈母痛心道：“他家人怎麼接受得了就這樣走了，年紀輕輕真是作孽哦。”

“你說人都不在了，那些流言蜚語還重要嗎？過好現有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啊。”

沈母突然慌張拉過靜靜坐在旁邊的沈約。

“兒子，你可不能想不開去做什麼手術哦，你怎麼樣媽媽都能接受，媽媽就要你好好的。”

沈母說著說著開始流淚：“媽這麼大年紀不圖你和你姐姐什麼，就要你們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你這是干什麼，小約又不是那麼沒分寸，他要是敢生出那樣的心思，我打死他……”沈父不耐煩道。

沈母突然起身朝沈父撲去。

“你打死我吧，你要打死兒子先打死我吧，留你個老頭子看誰給你養老送終！”沈母一個勁把頭朝沈父面前送。

“媽！”

“外婆！”

沈約和秦如月趕緊去拉沈母。

“老伴兒你干什麼？！我就那麼一說。”沈父嚇得急忙改口。

“你個倔驢你就死犟吧，你把面子看得比兒子幸福還重要是不是，你！”

沈母指著沈父脫口而出“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秦如月跟沈約對視一眼。

完了，做過火了！

“媽，不至于，爸肯定沒有那個意思。”

“是啊，外婆，外公不是那個意思。”

兩人趕緊勸和。

沈父懵了：“老伴兒，這話可不能放在嘴上開玩笑，我不同意啊！”

“以前我啥事都聽你的，你說一我不敢說二，你打兒子我都不敢管。現在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自私自利只想著你自己，從來不會把我和兒子放在心上。我不過了！你以后就把你的臉面放在第一位吧，我只要沈約和沈嬌。”

“我……我沒有……”

一向溫柔隨和的沈母發起脾氣來還是挺嚇人的，把另外三個人都給震住了。

尤其是在家里說一不二的沈父。

“明天就去民政局，你想好財產分割吧，兒子女兒都要跟我。”

沈母說完就回了房間，咔噠一聲反鎖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月丫頭，你快去勸勸外婆啊。”沈父朝秦如月求救。

秦如月為難道：“我不敢……外婆看起來好生氣哦……”

沈父又看向沈約。

沈約撇開視線：“我先睡了。”

“哎，你們……”

秦如月拍拍沈父膝蓋：“外公，您還是反思一下自己吧。”

說完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沈父一人回不過神。

怎麼眨眼間老婆兒子女兒都要沒了。

拿下沈父第三步，賣慘加下猛藥。

魯迅曾說過，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

當沈父接受不了兒子喜歡同性時，就讓他知道有變性這個選擇并可能會死，這時說不定他就愿意接受了。

--------------------

第33章

第二天一大早，沈父趁沈母起床上廁所，一溜煙鉆進房間，早飯也不吃，就是不起床。

沈母一進臥室，他就假裝睡著了。

也沒人提昨天晚上沈母說要離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