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為自己已經破碎的婚姻而惋惜痛心,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曾真心對待過徐珠的,但徐珠卻是在那時候,就已經一邊每天甜甜的叫著他老師,一邊出軌于他的丈夫。
她或許上一刻才叫著她老師,下一刻就在她的背后于他的丈夫接吻,親密。
更或者,她還曾嘲笑過郁辛愚蠢,連丈夫和學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軌都沒發現。
許多未曾注意的細節在郁辛的腦海中變得愈發明晰,他終于知道,自己曾經感受到那些不對勁是為什麼。
太可怕了。
郁辛本以為自己進入社會這麼多年,已經能夠識人面目了,但如今才發現,他不能。
冬日寒風刺骨,開足空調的醫院按道理來說是不會冷的,可此刻的郁辛卻是脊背發涼,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狗男女!
接下來嘗試一下日六!
第35章 香水
藍白條紋的窗簾被風吹起,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傅恒郢睜開眼,看著純白的天花板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他脖頸的腺體疼得厲害,那兒貼著一塊紗布,提醒著傅恒郢手術的完成。
腺體是極其敏感的地方, 平日里哪怕只是輕微的碰撞, 都會受到極大的刺激, 這也讓傅恒郢如今對傷口的痛覺感知更加深刻, 額頭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強撐起身子坐直, 盯著被風揚起的窗簾看了會兒,下床走到了窗邊。
窗外的景致是極好的, 正對著這所醫院的花園, 巨大的人工湖外種著幾排柳樹,花園內四季常青的草坪和綠植,讓哪怕已經初冬,花園也還是一副綠意盎然的模樣。
開門聲響起, 傅恒郢沒有回頭去看。
“傅總, 你怎麼下床了!”
來人是宴樞, 傅恒郢這次入院手術,只有他知道。
中秋節以后, 傅恒郢曾讓宴樞聯系腺體研究院,當時的宴樞嚇壞了, 他以為傅恒郢要為了郁辛, 切割掉自己的腺體。
腺體于Alpha而言,是如生命一般重要的東西,切除腺體幾乎就是拿命去博, 哪怕勝利了, 也會再不復Alpha與生俱來的優越。
如果傅恒郢真的要為了郁辛切除自己的腺體, 宴樞大概會覺得這些年他眼瞎了,跟了這麼個戀愛腦。
但好在,傅恒郢沒有。
傅恒郢只是想提取自己的信息素,研制一瓶專屬的香水。
宴樞知道傅恒郢這樣做大概也與郁辛有關,但到底比切除腺體要好。
提取信息素的手術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出于腺體的特殊性,在手術期間術者不能打麻藥,醫生會用一根長度六十毫米的針頭,扎進腺體,從而提取信息素。
腺體極其敏感,那種疼痛如果沒有強大的忍耐力,根本無法順利完成。
而且該術對腺體本身要求極高,更何況傅恒郢還是珍貴的高等信息素Alpha,但凡發生一點偏差,都可能會造成腺體壞死。
經過半月來反復的篩查體檢,研究所終于敲定提取方案,讓傅恒郢住入所內附屬醫院,進行信息素提取手術。
傅恒郢這次出差是假,手術是真,手術期間出了點意外,讓他無法按原定的七天出院,只能騙郁辛說還需再出差幾天。
“傅總,醫生說你要靜養。”宴樞端了杯熱水遞給傅恒郢,眉眼間帶著擔憂與不贊同的說。
“沒事,也不能總躺著。”傅恒郢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讓你帶的文件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宴樞說。
傅恒郢點點頭,喝了口水,盯著窗外開始出神。
手術后他精神一直不太好,到底是動在腺體,哪怕只是很不起眼的一道小傷口,也會因為信息素缺失,造成一小段時間的后遺癥。
好在最近公司事情不多,底下員工能處理的,都處理好了,留下來的,都是些需要他簽字過目走流程的文件而已。
“那天讓你聯系研究所的時候,你很擔心。”不知過了多久,傅恒郢忽然與宴樞說道。
宴樞一愣,而后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般,說:“我以為,你要切除腺體。”
他臉還一如既往的嚴肅,配著那股子不好意思,有股說不出的喜感。
傅恒郢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搖了搖頭,“我想過這樣做。”
“傅總,你……”宴樞一噎,表情變得奇怪,“因為郁先生嗎?”
“因為他,也不因為他。”傅恒郢說,“我的愛人,是名Beta,而我是高等Alpha,世俗定義間對我這段關系的不自信,讓他常常會因此受傷害。”
“每次看見他難過的樣子,我都會很心疼,有時候腦海里會出現一個念頭,如果自己也是Beta就好了。”
“我會想要切除腺體,因為他,也因為我自己。”傅恒郢說,“我不想看見他因此難過,想與他更近一些。”
在那些開解郁辛的日子里,傅恒郢也有過仿徨,也會想,沒有腺體是不是就好了。
“那為什麼……”宴樞欲言又止。
“為什麼沒有實施是嗎?”傅恒郢垂下眸子,盯著手中的水杯,微微傾斜晃動,水面掀起波瀾,“切除腺體是我個人自私的想法,如果一旦這樣去做,哪怕我不想,郁辛也會因此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