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怔了一下,心里不知道為什麼悵然若失的,他有點難過地去問保命系統:
“魔術師…不會死吧?”
保命系統:“切,擔心那死鬼干嘛?被系統趕出副本而已,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真是作嘔,嘔——”
蘇亦:……
嗒、嗒、嗒,很快,蘇亦聽到門外響起皮鞋的腳步聲,走路的步履間隔一樣,聽起來有點機械。
過了一會兒,這聲音漸漸遠去…蘇亦警覺著:
“那是誰?”
保命系統:“是系統派來的npc鬼,來接替[魔術師]這個角色,他會繼續在教堂里游走,看看其他玩家能不能解鎖這條探索度,跟我們沒關系了。”
“喔,沒危險就好。”
蘇亦調開自己的光屏,發現有點奇怪,他明明找到了這個六芒星,可現在探索度還是95%(狀態公開)。
……為什麼沒有上漲?
蘇亦順帶瞄了下自己的小電視,上面一片鬼哭狼嚎:
[嗚嗚嗚怎麼回事?剛才怎麼黑屏了,什麼叫因系統原因畫面無法播放啊!]
[我還以為…嘿嘿……魔術師和老婆在地下小黑屋……嘿嘿…嘿嘿……]
[現在怎麼只剩下老婆一個人了?魔術師呢?怎麼就突然下線了??]
[現在好像改成系統NPC,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這個系統NPC的魔術師好丑啊!-截圖.jpg]
蘇亦好奇地看了一眼,確實,沒有魔術師本身那種…說不清的氣質,雖然都是用白夜的五官在建模,但是好僵硬,像…某種石膏尸體,根本不像魔術師那樣生動,好像…天生就長那樣似的。
[老婆老婆,能不能告訴我們魔術師去哪了呀?]
蘇亦保持微笑,沒有回答。剛才光屏發現魔術師存在違規行為后,應該是立刻屏蔽了他的小電視播放。
觀眾無法看到光屏對NPC行為的判斷,也沒法聽見魔術師的辯解,根本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是系統搞的黑屏,自然也不會希望他多嘴去跟觀眾說什麼。
蘇亦沒有解釋,他走到裝滿七星瓢蟲的六芒星陣附近,仔細觀察著,把觀眾的注意力重新帶回副本解密里來。
魔術師冒著風險留給他的那句話,一定有很深刻的用意。當時這家伙說:
“另外,對著鏡子,用鮮紅活體繪刻六芒星陣。每年重復一次,即可。
鮮紅活體指的應該就是這些七星瓢蟲了,每年重復一次即可,像是在說用六芒星獻祭后,并不是一勞永逸的,需要每年鞏固一次,方法就是用鮮紅活體再繪刻一遍六芒星。
這句話的內容說的是六芒星獻祭后應該如何“保鮮”,而開頭說的是:另外。
也就是說,另外之前的內容:如何啟用六芒星陣的方法,是連刻都沒有刻在上面。
魔術師即使想告訴他,也實在沒有辦法,給他念這一句“另外”的內容,已經是極限了。
蘇亦再仔細想了想,既然是極限,那也是有用的極限,如果說了也等于白說,那魔術師不會冒風險。
既然魔術師說了,那必然是有用的,那是不是就表明:僅僅通過“另外”這句話,其實就可以推出六芒星陣的使用方法?
蘇亦心里再默念了一遍這句話,“另外”之后的詞是:對著鏡子。
……鏡子在哪里?
獻祭的時候,六芒星陣應該是要對著鏡子的!
這個血槽六芒星刻在地上,一般人條件反射會去天花板找。
但蘇亦頓了一下,很快想到這個六芒星是刻在石床下的。
石床的底部可能鑲嵌了鏡子!正好跟六芒星形成照映。
“給我一把撬棍。”蘇亦對保命系統說。
“老婆,你行嗎?這種體力活不然還是叫白夜來……”
“給我。”
保命系統遞給他一根自動加力撬棍,蘇亦瘦弱的身軀拿著撬棍插進石床里,纖細的指尖在右側不斷輸入更大的牛頓力數值,撬棍的力量就越來越大,最后砰——
一聲重響!石床被整個撬翻了。
露出床底,果然,一面長兩米的大鏡子反射出一陣銀光——
【恭喜!玩家-蘇新娘,收集到最后一枚碎片:床底鏡下的血槽六芒星!玩家需同時觀察到床底下的鏡子和六芒星才判定收集完成】
【祝賀您!已完成本副本最難的隱藏任務:六芒星收集(5/5),現在公布五個六芒星的隱藏位置和獲得方法:
①格蕾絲銀骷髏箱蓋里,反光即可見;②老牧師《圣經》背后封面的暗紋,手摸可知;③花園白骨的頭蓋骨內側,挖出白骨后仔細觀察即可;④魔術師胸口,扒出鬼身份時自然知曉;⑤床底鏡下的血槽六芒星,掀開石床后必然發現。
【隱藏任務只在圓滿完成后發放獎勵,中途少了任何一個都不發放任何獎勵,且不會給玩家任何已解鎖隱藏任務的提示】
【您是劇本殺有史以來第一個解鎖、收集、并完成此項任務的玩家,獎勵您最后的探索度:+5%!】
蘇亦的光屏上,95%的數字唰地一下,變成了100%!他耳邊炸開一連串煙花爆竹和音樂噴泉聲:
【恭喜您!成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探索度100%的超神玩家!您的絕贊成績將被永遠載入史冊!】
他的小電視跟現場爆破了一樣,彈幕噴涌而出,如同炸彈炸開的沖擊波,所有觀眾都沉浸在見證歷史的狂喜中,瘋了般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