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是扮演NPC的玩家,經過系統嚴格的考核,平常受到的監控也比一般玩家更強烈,想給他什麼提示也必須要更加小心翼翼。
“你想去哪一個?”
蘇亦聽見魔術師用興致勃勃的語氣在問他。
“…滑雪吧。”
蘇亦配合地隨便選了一項運動,他看見魔術師的嘴角翹起,有些涼的氣息吹來,魔術師伸手撫上他的額頭:
“那還要等好久,五個月后快圣誕節的時候一起去滑雪吧。”
……五個月。
蘇亦圣誕節是12月,五個月前是七月,他心臟手術的日期是7月18號。為什麼魔術師要在夢境里重演他心臟手術成功的場景?
會彈鋼琴、高中的合奏,那是什麼記憶,是…真實世界里發生的事情嗎?
真實世界,他的心臟手術是不是…成功了?
蘇亦腦海里裝滿了疑問,他不好問魔術師,魔術師被光屏嚴密監管著,如果能更直白地告訴他,也不會潛入他的夢境里沒頭沒尾地演這一出。
他疑惑的目光引起了魔術師的注意,蘇亦聽見這家伙非常輕地嘆了一聲氣,輕的幾乎聽不見:
“親愛的,知道我是誰嗎?”
修長的手壓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單泛起褶皺,蘇亦感覺到魔術師在靠近自己。
這家伙是鬼,身上幾乎沒有體溫,連說話吐息都是冰涼的風,一下一下拂過臉蛋,蘇亦微微側過一點頭。
夢境之外,殺人狂白毛立刻警覺地感受到枕頭動了!
出于某些說不清的原因,,他是背對蘇亦睡的,并且在背后給蘇亦留了很大的空位。
本來兩個人各睡一邊,背對著背,井水不犯河水,但現在,白毛清晰地感覺到,蘇亦的頭往自己這邊偏,動作非常明顯,他一轉過身,就跟豆腐人的漂亮臉蛋對了個正著。
白毛睜著眼枕邊的蘇亦,他想不明白怎麼有男人長得這麼白的皮膚,說是瓷,比瓷更暖,說是玉,比玉更軟,說是豆腐,比豆腐有彈性。
……彈性。
像是要檢驗一下臉的彈性,白毛神使鬼差地伸出一根食指,偷偷地接近枕頭上的蘇亦,近到臉蛋邊緣的時候,像剛出洞的動物,快快地戳了一下。
白白的臉蛋陷進去,很快又彈起來,軟軟嫩嫩,果然是很有彈性。
[靠靠靠!臭白毛!趁蘇蘇睡著就偷偷戳老婆臉蛋?豈有此理!]
[老婆才剛躺下沒睡多久,就開始摸臉了,待會還不知道要摸到哪里去啊!(抓狂、扭動、隔空打拳)]
白毛縮回手,指尖還保留著戳到臉蛋的柔嫩感覺,他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繼續背對蘇亦睡覺。
又過了一會,白毛聽見窸窣……
蘇亦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不知道夢里是遇見了什麼,他的眉蹙著,嘴巴微微張開,好像要發出聲音,又發不出來……
白毛偷眼觀察著,接著又聽見窸窣一聲!
蘇亦整個臉轉了過來,連身體都側過來,現在整個人靠在他的背后!
白毛渾身一僵。
緊接著,他就感受到輕輕的、淺淺的呼吸,帶著特有的香味,一下一下噴在他的背后,弄得他渾身灼熱不已。
為什麼睡覺好端端的要故意接近自己?
…這豆腐人,不會是在勾引他吧。
白毛瞇起猩紅的眼睛,又想起那兩條窮追不舍的狗,他們也是被這樣勾過,才變得那麼忠心耿耿嗎?
今夜,殺人狂Boss白毛沒有睡著,他正打量著睡在他身旁、迷迷瞪瞪的漂亮蘇亦,心里翻涌起不知名的情緒。
第99章 誘
“知道。”
眼前浮著詭異的半張臉,這張臉的主人在問他知不知道他是誰。
蘇亦當然知道,再經歷過白神、白大少、機槍小哥、白毛殺人狂之后,魔術師是誰簡直昭然若揭。
魔術師嘴角彎了一下,透明的上半張臉在空氣中慢慢顯了形:
“親愛的,你還是這麼聰明。”
這種贊賞像做出了十加十等于二十的數學題卻被人夸聰明一樣,蘇亦淡淡地說:
“到現在還猜不出來你是誰的話,可能是智力有問題吧。”
魔術師哈哈笑了兩聲:“現在第二個副本還沒完,你已經自己猜得七七八八了,還不夠聰明呀?你看看十九歲和十七歲那兩條傻狗。”
“……”
蘇亦無言以對,心想怎麼會有人自己罵自己罵的還這麼順嘴啊?
十九歲的白神白夜確實還對現狀不清楚,十七歲的機槍小哥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蘇亦已經在慢慢暗示他們倆了,他相信他們會開竅。
“真的知道我是誰了?那你叫我一下。”魔術師忽然說著,語氣還有點委屈:
“你一直拿這個名字叫他,都不叫我。”
這個他應該指的是白神,蘇亦在劇本殺里認識的第一只白夜,十九歲白神-白三少是當時唯一一 只大大方方露臉的白夜,而且長相性格也跟他記憶里的最相符。
剩下的幾只白夜,魔術師當時戴著小丑面具,白大少爺戴著白金面具,在另一局新娘副本里的機槍小哥也戴著大墨鏡,一個個都看不到臉,神神秘秘。
蘇亦:“是你自己…要把臉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