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殿下。”
蘇亦瞄了他一眼,這只戲多的白夜半身倚靠在紅木廂門旁,猩紅色的絲絨披風微垂落在地,黑西裝外套里的襯衣領口很低,露出吸血鬼特有的森白膚色,整個人慵懶隨性,掛著裝腔作勢的微笑。
“做作。”
保命系統在蘇亦心里發出無情的嘲諷。
蘇亦沒說話,他走進軟臥廂,這里像一個簡單的雙人間,甚至還有單獨的洗浴間,雖然空間很小,但不用去火車上的公共衛生間,條件已經算很好了。
兩張軟臥床上鋪著雪白的被褥枕頭,看起來很柔軟,兩張床之間有張木桌,桌旁是玻璃車窗,天藍色的窗簾整齊地結成兩束,分布在窗的兩側。
魔術師白夜殷勤地把軟臥上疊成豆腐塊的被褥都攤開,鋪好,拍了拍枕頭,笑著對蘇亦說:
“過來睡覺吧。”
蘇亦徑直坐到床上,窗邊陽光明媚,和煦的風吹過,秀麗的風景在不斷倒退,光輝透過天藍色的紗簾,影影綽綽地落在雪白的被子上。
困意一陣陣襲上心頭,一夜未睡的累乏感在四肢百骸里涌動,作戰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到床鋪枕頭和松軟的被褥,蘇亦只感覺眼皮子都在打架,幾乎就要閉下去。
眼看蘇亦過去睡覺了,床邊站著一位高大的吸血鬼,臉上的微笑意味不明,不知憋著什麼壞。狼人白夜皺了下眉,不甘示弱地要擠進來。
“砰。”
狼人兩米的身形過于高大,一進來就敲到門頂,發出一聲悶響。
蘇亦正躺在床上,聽見聲響抬眼看過去,看到高大的狼人白夜一進來,本來還算寬敞的雙人臥廂瞬間變得擁擠了,白夜不得不弓背低頭,才不至于撞到車頂。
“呵,傻大個。”
魔術師白夜發出輕聲的嘲笑,動作自然地給蘇亦墊高枕頭。
狼人白夜沒理他,矗立在蘇亦的床腳,不肯走。
他的身量實在太高,頭皮貼著軟臥廂頂,頭兩側立著的白毛狼耳朵都沒地方立了,蘇亦看見狼人白夜動了動耳朵,那狼耳朵就往后縮起來,軟趴趴地貼在腦袋上。
看起來…很乖。
此時蘇亦已鉆進被窩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他看著白狼毛茸茸的耳朵,心里有點癢癢。
好想…rua一rua。
纖細的手在被窩里攥緊被角,蘇亦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白夜的狼耳朵。
獸人的感知力極強,察覺到蘇亦的意圖,白夜立刻甩著狼尾巴湊上來,把站在床旁的吸血鬼白夜擠到一邊去。
“咯吱——”
狼人白夜趁機坐到蘇亦的床邊,他剛坐下去,就聽床里的彈簧發出一聲抗議,火車臥榻一下子承受不住獸人的體格重量,深深地凹陷下去。
魔術師白夜不跟他擠,悠哉地坐到另一張空床上,噗嗤一聲笑起來:
“哪兒跑出來的白毛畜牲,這麼重,把老婆的床都壓塌了。畜牲也配上床睡覺?自覺點,滾出去看門吧。”
狼人白夜發出嘶的低吼,是狼犬類的警告聲,聽起來兇得很,可惜他被套著鐵制止咬器,沒法隨便咬人,魔術師得意地坐在對面低笑起來。
“唔。”
忽然,躺在被窩里睡覺的蘇亦感覺自己的額頭被蹭了一下,一只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雪白的毛發落在他的頰邊。
蘇亦睜開眼,看到狼人白夜趴在他胸口前,整個人撐在他被子上,頭頂上的狼耳朵一下豎起來,一下又委屈地垂下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干嘛?”蘇亦露出黑溜溜的眼睛,嘴巴和半張小臉都藏在被子里,聲音有些悶悶的可愛。
白夜把尖尖的狼耳朵豎得高高的,又動了動:“你剛才不是想摸嗎?”
“我沒有。”蘇亦躲在被子里,不好意思承認。
“真沒有?”
白夜把腦袋湊過來,幾乎貼在蘇亦的臉面前,毛絨絨的白狼耳朵立起來,尖尖的,又垂下去,反復幾次,表演一樣要博取蘇亦的關注。
那毛絨狼耳看起來軟乎乎,很好rua的樣子。
蘇亦看得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那我就…摸一下。”
他從被子里伸出手,輕輕地放到白夜的狼耳朵上。
雪白的發絲從指間穿過,蘇亦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對狼耳,感覺到耳朵動了動,暖乎乎的狼毛蹭過他的指腹,很柔軟,很舒服。
蘇亦開心地rua了一會,忽然感覺軟臥廂內怎麼如此安靜,再一瞥頭,看見魔術師默默拿著一個微型攝像機,閃爍的紅光點正對準他。
蘇亦:“你做什麼?”
“錄像呀。”魔術師白夜滿不在乎道,“到時候把視頻文件上傳到隊內群里,讓大家看看親愛的你有多偏心。”
蘇亦反駁:“我哪里偏心了。”
魔術師白夜:“你摸他。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對一個白夜做的事,要對全體白夜都做一遍。”
蘇亦:“可是…你們又沒有耳朵。”
“怎麼沒有耳朵?”魔術師白夜笑著撩起自己的黑發,露出打著黑耳釘的森白耳垂,“這不是嗎?”
蘇亦撇撇嘴,人耳朵有什麼好rua的,要毛絨絨的才好rua。
“睡覺吧。”坐在床邊的狼人白夜輕輕拍一拍蘇亦,提醒他休息,轉頭警告魔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