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停下了交談，目光放到了余魚的身上，青年的衛衣睡得有些凌亂，頭發翹起幾根頑皮地耷拉在額前，眼尾帶著剛睡醒的紅，扶著門有些呆呆的，像是一只剛剛睡醒的幼貓。

此刻正有些發愣地盯著他身旁的人看，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霍珩眉頭一皺，擺手示意軍裝男子離開，轉身進屋，關上門，徹底隔絕了余魚看向軍裝男人的視線。

見青年還呆呆地看著門，男人略帶壓迫性地視線掃向了余魚，“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余魚遲疑地搖了搖腦袋，又忍不住看了眼大門的方向，那人和他夢里的韓宇實在有些像，他甚至生出一種沖動，想要問一問霍珩認不認識韓宇。

“霍教授……”

“嗯？”男人正拿了瓶水在喝，喉結隨著男人的吞咽上下滑動。

余魚的目光落在男人突出的喉結上，腦袋忽然卡殼了一下，“你喉結滾得真好。”

霍珩：“？”

男人喝水的動作一頓，眼里難得出現一點茫然。

作者有話要說：

第3章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余魚硬著頭皮朝霍珩笑了笑，實際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他剛剛怎麼會突然腦抽，霍教授不會以為他是個流氓吧QAQ。

見霍珩沒有反應，余魚手足無措地在原地磨蹭了一下，試探著開口，“宿舍快關門了，我先回去了。”

第一軍校的宿舍會在晚上七點關門，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差不多是要回宿舍了。

余魚說完，第一次迫不及待想從霍珩身邊離開。

他剛邁出一步，身側忽然響起了一聲等等，熟悉的聲音讓余魚渾身毛都炸了起來，他手腳僵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是不是自己剛才太冒犯了，霍教授現在打算好好教育他一下。

余魚越想越慌，掌心開始泛起潮熱。

男人越走越近，余魚垂著腦袋，像是犯錯的小朋友一樣，聽到一個“手”字，他乖乖地伸出了手掌。

一件黑色的風衣被放到了他的掌心，

“帶件外套回去。”

咦？

余魚捧著衣服，眼底漸漸亮了起來，有些驚喜，霍教授居然不是想教育自己。

“謝謝霍教授。”余魚抱著衣服，似乎還能感受到上面男人的體溫。

想到自己剛才的那些聯想，他有些心虛地朝霍珩露出一個笑。

目睹了余魚從驚慌到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變化，霍珩忍不住低低笑了下，“你剛才在想什麼？”

余魚：“！！！”

他結結巴巴吭哧半天，沒能回答出來，琥珀色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男人。

余魚眼睛整體的形狀有些偏圓，偏偏眼尾有些上挑，當他專注看人時候，便有一種可憐巴巴的撒嬌意味。

霍珩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不再為難余魚，大方慈悲地開口，“回去吧。”

“霍老師再見。”余魚松了口氣，他第一次發現，其實霍教授可能也有點惡趣味在身上的

“嗯，再見。”男人朝他輕輕頷首。

余魚抱著衣服往宿舍走，衣服是霍珩今天穿的那件，他有些好奇地低頭嗅了嗅衣服。

淺淡的烈酒信息素讓余魚回想起剛才兩人交換信息素時候的場景。

余魚先是有些雀躍，然后又生出幾分遺憾。

剛才暈乎乎的，都沒看到霍珩的反應，不知道霍教授交換信息素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青年的指尖劃過衣服柔軟的布料，忍不住又貼著聞了兩下。

然后余魚忽然驚覺自己的動作有些變態，馬上停了下來，加快腳步回了宿舍。

*

吸足了信息素，余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許多，雙腿也沒有再出現那種強烈的酸脹感覺了。

雖然第一軍校不禁止他們自帶食物，但是在除了食堂之外的地方是不允許飲食的，吃飯必須要在食堂進行。

余魚和白英結伴去了食堂，找了個比較靠窗的位置，白英一邊痛苦地吃著食堂的飯，一邊大口余魚的飯。

“這才是人吃的食物啊。”白英吃著美味的飯菜大聲感慨，他實在難以理解，軍校的機器廚師究竟是怎麼把食物做得那麼難吃的。

“那你多吃點。”余魚看白英浮夸的表現，有些哭笑不得，雖然軍校的食堂確實不太好吃，但哪有他說的那麼夸張。

“你今天怎麼帶了兩份。”白英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放在桌旁的另一個大一號的黑色餐盒，不是余魚常用的淺藍色餐盒。

余魚眼神飄忽了一下，“帶給霍教授的。”

知道好友容易害羞，白英曖昧地嘿嘿笑了兩聲，故意逗余魚，“說起霍教授，你們兩個昨天交換信息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吃……吃飯！”余魚低頭裝死，安靜地刨飯。

“嘖。”白英看著已經開始害羞的余魚搖了搖頭。

這孩子臉皮也太薄了，再說下去估計要炸毛了，他干脆換了個話題，“對了，再過兩天成年禮前往人魚島陪同人員的申報就要截止了，你們家決定好誰陪你去沒有。”

人魚們在20歲左右的時候會開始進入成熟期，雙腿會緩慢地轉化成魚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