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
白高興想要捂臉,還是有人認出黎譜了。不過怎麼現在才說?讓他白白慶幸了。
黎譜詫異地看了安溪一眼,點頭,“對。怎麼了?”
安溪眉眼彎彎,“我哥是那的心理醫生,安新,您應該認識。”
他頓了頓,又笑著說:“不要誤會,我只是上次去找他的時候無意看見的,發現同名同姓就想確認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而且,出門我就不認識你了,很會保密。”
黎譜注視了安溪一會兒,說:“我認識他。”
安溪點頭,語氣輕松詼諧:“看來很有緣分啊,我能為您的寵物看病。”
他把口袋里的磨牙小餅干掏出一個遞給白高興,“喏,咬著玩吧。”
白高興啃了一口,呸掉,一臉菜色。
太難吃了。
安溪見狀笑了起來,又進去催修機器的師傅。運氣很好,這次修理完了,又過了沒一會兒,檢查報告出了結果。
“嗯……”年輕的寵物醫生摸著下巴思考,看了黎譜一眼,最終又看向白高興,“很健康,沒什麼問題。”
補了一句,“沒事可以吃點蔬菜玉米,少吃點瓜子之類的。”
他把單子交給助手,自己則去導醫臺后面寫診斷記錄了。
黎譜還是想確認一下,于是向詢問助手到底是什麼問題,白高興也期待地伸長腦袋傾聽。
“沒事,就是吃的有點多了。”小姐姐把片子里的陰影部分用手指圈出來,“有點脹氣。”
她又回頭看向白高興,親昵地虛空點他嘴:“小貪吃鬼。”
安溪在臺子后面喊:“該減肥了——!別給它吃那麼多!”
白高興和黎譜面面相覷。
寫完記錄的安溪又走過來,“對了,這只梧桐鸚鵡要不要留個檔?品相不錯,你想的話,到時候可以配種。
”
看著眉眼溫柔的年輕男人如此自然地說出恐怖的話語,白高興下意識貼緊黎譜,撥浪鼓晃頭。
“真逗,跟聽得懂一樣。”安溪伸手撥了撥鳥喙,嘶了一聲,“年齡還挺小的吧。”
黎譜點頭,“還沒成年。”
安溪:“那也沒事,留根羽毛就行,到時候做個基因檢測。”說著,惡魔之手就伸向了他。
白高興連滾帶爬跑到黎譜肩上,縮他腦袋后面:“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溪大笑,手縮回去,“它真好玩,以后要是生一窩我要訂一只。”
“去去,人家都沒同意呢。”助手小姐姐把人趕到一邊,把這次檢查的所有單據和病歷本交給黎譜,“這是所有的東西,您清點一下。”
黎譜接過,之后就被助手小姐姐送出了醫院大門。
她還送了黎譜一個寵物醫院自行定制的徽章飾品,“要是大白后續還有什麼別的問題,給安醫生打電話,或者直接過來都可以。”
她笑了笑,“當然,還是希望別再來了。”
白高興心想:我也一樣。
……
因為等待消耗了不少時間,離開寵物醫院時,已經臨近中午。
白高興透過透明包包看外面,剛才不想進包的計劃失敗了,他簡直是被三雙手一齊捉進去的。
更過分的是,那個安醫生看黎譜不怎麼熟練,在得知他在家是放養的后,還教了黎譜如何快速又強力地把他按住。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又不能自由放飛了。
白高興哀哀地嘆了口氣,桿也不站了,直接在包里躺平。
黎譜把包放到副駕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只白絨大團子在包里仰面朝天、雙目呆滯的情形。
原本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立刻抬起,伸向鳥包,拉開了拉鏈。
應該不會缺氧吧?黎譜眉頭微皺,眼底流露出一絲擔憂。
好在當他打開包后,里面的鸚鵡馬上活躍地鉆了出來,踩在包上大展雙翅,一副再也不會進去的架勢。
“大白,別動。”黎譜說著,看它乖巧地站在原地,又檢查了一下它腳上的鏈子,才正視前方準備開車。
“不回家!”白色的大鸚鵡猛然這麼說了一句。
“嗯?”黎譜目不斜視,“先回家,乖。”
車子已經啟動了,白高興也不敢蹦到方向盤上搗亂,只能在原地嚶嚶咽咽地喊:“出去玩!”
“下次吧。”黎譜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因為是周日,外面街道人來人往,實在不方便出去。
白高興在副駕駛上打滾,帶動鳥包咣咣震,“不回家,出去玩!”
做鳥就是好啊。白高興一邊打滾一邊想,用了鸚鵡的身體,這種羞恥到三歲之后從來不會做的動作信手拈來。
耍了一陣子賴,沒用,白高興只得自行爬起,理理凌亂的羽毛,借著鳥包的高度看向車窗外。
黎譜開車很穩,速度不快,外面的景色像畫一樣平穩地映入白高興的眼簾。行人,樹木,高樓,街道……琳瑯的商店一個個忽閃而過,等拐過一個街角,進入一條平坦而寬闊的林蔭大道時,白高興想要出來放風的欲望才達到頂峰。
公園。
他貼著車窗睜大雙眼,而且不是一般的公園,是寵物公園。
即便是離得這麼遠,也能發現那廣闊的草坪上有很多主人帶著自家狗子奔跑玩耍,而另一邊種著樹木的地方,則掛著不少鳥籠,還能看見有人在玩放飛。
好想去啊!
白高興又不安分起來,翅膀張開爪子上抬,可惜車門沒有落腳點,一個勁兒地打滑,最終撲撲棱棱地沿門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