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興愣了一下,后面就倆字啊?
訓導員笑了笑,“本來是‘不得好死’,孫導怕鸚鵡學會了以后說話不好聽,就改了一下。”
“……”也是,哪個主人想聽自家鸚鵡天天在耳朵邊小聲叨叨不得好死。白高興下意識看了眼黎譜。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點了一下頭,示意繼續。
“然后,教學的話,我們會先跟鸚鵡重復很多次全句,讓它有‘聽’的意識。要注意這里不能斷開,因為它們不明白先后順序,如果斷了,說出來就容易顛倒。”訓導員繼續道。
“等大白有意識地想學發音,嘴里開始吐出含混的字時,第一步目標就達成了。”
黎譜沉吟,“能發音需要多久?”
“黎哥你不知道?”小伊驚訝,“大白在家說話多久才能說清楚一句話,你沒印象嗎?”
在大白進組之前,作為訓導員的他就已經具體了解過這只鸚鵡的說話內容。不得不說,一聽就知道大白是對說話非常熟練的那種,不知道背后教他的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教得這麼優秀。
“沒有。”黎譜淡淡地說,“它每次開口,說出來的話都很流暢。”
???
小伊震驚地看著架子上白色的大鸚鵡。
可能嗎?不會是主人濾鏡吧?
但他還是決定相信一次,“一般看天賦,每只鸚鵡都不一樣,聰明的大概三天到七天。”他頓了頓,“那我開始了。”
“好。”黎譜點頭。
白高興看著年輕的訓導員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蹲下身來看著他,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大白,等下要認真聽課哈。”
嗯……我盡量在不那麼恐怖的范圍內配合你。
白高興撓了撓下巴頦,思考到底幾天學會才比較正常。
三天?五天?一周?
要不還是晚一點吧,省得嚇人。
卻聽訓導員鼓勵他說:“加油啊,都背過了才能試拍,不然你都沒有看攝像機的機會。”
這麼嚴格!?
白高興的羽冠抖了一下,決定還是三天內搞定好了。
訓導員教得很認真,白高興偶爾逗一逗他,說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詞語,但很快,他很夠意思地吐出“皇后娘娘”四個字。
“比預想中快多了。”訓導員吐了口氣,“接下來……”
“干嘛!!!”
黎譜正垂眸看著劇本,突然聽見撕心裂肺地嘎嘎聲,然后就是一句吐字無比清晰的吶喊。
他連忙抬頭,望見震驚的一幕:剛才還好好的訓導員此刻狼狽地舉著雙手,白色的大鸚鵡狂扇翅膀竭力往上撲棱,爪子卻薅著他的頭發。
房間里,鳥毛和頭毛一起紛紛落下。
黎譜趕忙起身來到訓導員身旁,一邊喚著“大白”一邊伸手將其抓住攬在懷里。好不容易才在懷里安撫下來,黎譜抬頭問道:“怎麼了?”
小伊齜牙咧嘴地揉了揉火辣辣的頭皮,沒血,“沒事,可能大白還是害怕。”
你還好意思說!
白高興窩在黎譜懷里瞪他。
鬼知道他看見這人上一秒還在好好說話,下一秒就抱住他還把嘴貼過來有多恐怖!
變態嗎!??
看著黎譜依舊不解的表情,小伊又按了按刺痛的嘴角,解釋道:“我本來想讓大白感受一下吐字的感覺,聲帶震動也能帶給鸚鵡發音上的刺激,結果它就開始蹬我。”
“不過。”他豎起大拇指,“剛才那句‘干嘛’說得很不錯。”
“……大白可能不是很適應和陌生人接觸。”聽完這個理由半晌后,黎譜開口說道。
“也是。畢竟這才第一天。”小伊打算今天先放棄這個操作,“往后我跟大白熟悉熟悉再說。”
黎譜想了想,托起懷中雪白的鸚鵡看了看,只覺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十分可憐。
他看了整理鳥毛的訓導員一眼,又摩挲了一番鸚鵡有些呲毛的飛羽邊緣,主動道:“讓我試試吧。”
“也行……?”訓導員愣了愣,頭一次見有明星愿意親自教學,感嘆這可能就是工具鳥和真用心養的差距,于是教起了他如何去做。
“嘴巴貼在喙上讓它感受吐息,還有喉嚨的震動。”小伊指了指自己的喉結處,示意黎譜在哪個位置。
白高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黎譜靠得越來越近。
這麼一張臉,貼在近的距離實在震撼,他呼吸一滯,忘了掙扎,也沒有意識掙扎。
然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側臉。
“這樣?”
低沉的聲音,還有……溫熱的吐息。
緊接著,柔軟的觸感在他臉上擦過,他又被按著腦袋,貼在了什麼凸起微硬的地方。
啊……啊……!
白高興貼著黎譜的喉結,感受著體溫、震動和脈搏,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思想開始逐漸放空,身體一點點變得僵硬,后來的后來,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會下意識的回答……
……
傍晚。
孫導坐在監視器前翻著標注好的劇本,忙了一天的他終于有了給大白講戲的空閑,順便忍不住猜測今天訓導員有沒有進展。
轉頭,卻見小伊步履匆忙地從門口進來。
他心中一突,莫名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怎麼了?”
“是大白……它……”一臉難以言喻。
果然。
孫導心情一墜,眼底亮光緩緩熄滅。
他嘆息了一聲,想起太多失敗的前例,心情全然跌倒低谷,就這麼坐回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