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黎譜徑直朝他走過來,拿走了他爪子里的遙控器。
然后,將沙發坐墊一提,翻開,一個長條沙發就這麼變成了一張簡易的沙發床。
“今晚我在這陪你。”看自家鸚鵡歪著腦袋一副疑惑的樣子,黎譜眼底露出一絲笑意。出于各方面考慮,他決定今晚不帶大白去酒店,而是住在這里。
坐在沙發上,黎譜朝自家鸚鵡伸出手,“大白,過來。”
白高興慢吞吞地走過去,站在他的手上。
男人起身,將他放在架子上,“明天還要早起,早點睡。”說完,他就拉上床簾,拿著劇本倚在沙發上。
好眼熟的場景……白高興仿佛看到他們還在家時的時光。
他的電視——!不要小學生作息!
半夜。
看著窗外明媚的月光,終于困了的白高興站在沙發背上,他居高臨下看著已經睡著的男人,躡手躡腳跳進被子和男人身體之間的空隙里。
暖和~
他舒服地往里鉆了鉆,閉上眼睛。
……
轉眼,第二天到了。
“啥……?”黃莎青詫異得連家鄉口音都出來了,“大白把臺詞背好了?”
早早地,負責大腦袋的訓導員小陸就把消息告訴了皇后的演員。
“怎麼可能。”黃莎青托著臉失笑,擺了擺手,“你和小伊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把做夢和現實弄混了?我得去跟孫導說說,讓他別給你們這麼大壓力。”
“不是啊姐,是真的!”見人不信,小陸有點著急,剛想再說點詳情,余光就瞥見了熟悉的人影:“他們來了!”
不遠處,導演帶著黎譜一行人往這走,最為矚目的就是黎譜手中提著的金色鳥架,以及上面站著的雪白鳥團子。
“孫導。”等人近了,黃莎青笑瞇瞇地走上前,“小陸居然說大白已經把臺詞全背下來了,真是,大家伙最近太累了,這能是真的?”
本以為孫導會像以前那樣嘆口氣無奈強笑,結果這次對方卻一臉平靜地指揮攝影師把點定好,然后才回過頭來答道:“是真的。現在來一條,沒問題就直接開工。”
黃莎青:“啊??”
孫導已經來黎譜這邊,看了眼籠子上的鸚鵡,“別急,先讓大白找找狀態,熟悉熟悉。”
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聲音都帶著點顫。
黎譜低頭看了一眼,白色大鸚鵡正闔著眼,腦袋抵在籠架上,胸脯起伏睡得正香。要不是那雙灰色的爪子正牢牢抓在桿子上,很難想象是怎麼站住的。
這是晚上又偷偷干什麼了?
黎譜想起早晨起來一掀被子,發覺胸前抵著一個軟軟熱熱的東西時的心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伸出手戳戳,“大白,醒了。”
架上雪白的鸚鵡動了動,困倦地睜開眼睛。
“要開始了。”
聽見耳邊男人的提醒,思緒還有點混沌的白高興:“嗯,好哦。”
試拍很短也很簡單,為了節省時間不拖延情緒,只拍有臺詞的場景,人物也沒幾個。
整個長寧宮內,除了飾演皇后的黃莎青和飾演女主的裴玨,也就只有跟鸚鵡搭詞的兩個貼身宮女演員。
白高興被掛在宮殿內的架子上,幾架攝像機從不同方位對著它。
開拍之前,裴玨還對黃莎青感嘆道:“終于能行了嗎?”
要問誰最“深受其害”,非女主莫屬。從闖進長寧宮門到對峙完離開,這麼長的情景里她都有詞,當初她嘴皮子都要說破了也沒成功。
直到后來,孫導決定先把這一幕拖后,她才如釋重負。
“孫導說是行了。”黃莎青道,“不過我也沒聽過,試試唄。”
機位和走位幾人早已爛熟于心,拍起來也很快入戲,直到宮女啜泣地說出“皇后娘娘”四個字,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
一條試拍過后,孫導盯著監視器里的畫面沉吟。
“……還可以。”
就是大白有點不大精神。
但已經沒問題了,就算這樣,也沒忘詞,時機也把握得很準。
他起身,看了眼手表,“準備準備吧,再過半個小時,九點正式開始。”
孫導來到黎譜身邊,抽了根煙叼在嘴里,發音不太清晰:“要不是大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揮揮手,“我先去和各部門協調一下。”
留在原地的黎譜稍微沉思,然后看向掛在殿內的鸚鵡。
看得出,大白遠沒有昨天教學時的狀態。
秉著對劇組負責的態度,黎譜過去揉了揉那蓬松的腦袋,試圖喚醒自家寵物。
此時,白高興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終于算是清醒了過來。
天知道他太晚睡,早晨被從被窩里挖出來是怎樣的感受,整個鳥渾渾噩噩,連剛才拍的時候都是努力撐著才沒睡過去,說出了完整臺詞。
等等,這就結束了嗎?
白高興看了看周圍架好的攝像機和沒幾個的工作人員,有點失落,不行啊,剛才沒發揮出他真正水平!
轉頭卻聽黎譜說:“等下正式拍的時候,你可不能再睡著了。”
嗯嗯??
白高興一下子松了口氣,對了,據說今天是先試拍一下,看來剛才只是試驗,等會才開始。
嚇一跳,他還以為都迷糊過去了。
白高興這下心情舒暢,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長寧宮的場景布置低調奢華,物件陳設精致古典,一看就知道劇組很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