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還想再笑,剛一咧嘴,表情就變成了目瞪口呆。
“我想……你是對的。”
他們看到了從遠處緩緩走來的諾亞和阿多尼斯。
賭場大廳有兩層,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旋梯,鋪就著紅毯,粉刷得輝煌亮麗。因為拍攝用的vip室就在上面,他們居高而下,視野就更加清晰。
白發的少年神采奕奕,目光清澈明媚,穿著比實際年齡更顯成熟的制服,貼身收腰的設計使得他的身形更顯挺拔纖細;特意做短的長褲露出一截腳踝,青澀俏皮之余夾雜著微妙的色氣。
旁邊,高大俊美的男人同樣穿著荷官制服,氣質卻截然不同,通身的成熟沉穩是特屬于成熟男性的魅力,眉眼的冷感被眼底的笑意柔和,黑發黑眼自帶一種難以捉摸的優雅神秘。
兩人并排走著,身上明明是和其他人同款的制服,卻穿出了絕頂相配的意味,簡直像情侶裝。
這是“諾亞”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wowowowow~~!”有人拍著手起哄,“這里!看上面!”
白高興聞聲抬頭,揮手打了招呼,拉著黎譜往樓梯上走。
黎譜垂了垂眸,唇邊帶上了幾分微不可察的笑。
他們來到了弗蘭克面前,被對方激動地上下打量,連連稱贊:“這太棒了!”
弗蘭克示意讓工作人員們趕快回到原位,在黎明前的三個多小時里,他要把能拍的畫面全部拍下來。
“我覺得太好了,白,不過,你的頭發怎麼沒做造型?”弗蘭克疑惑地看著白高興,他記得最后的定妝是扎起來了一部分。
“這個……”白高興一個恍然大悟,“我忘了。”他拽拽身后的黎譜,嘿嘿笑了一下,“交給你了。
”
于是眾人眼睜睜看著黎譜當場給少年扎起了頭發。
白高興坐在板凳上,黎譜站在他身后,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在發間穿梭,最后用皮筋繞了幾圈捆了起來。
“我的天,你還會這個?”有人驚奇。
嗅覺敏銳的弗蘭克拿著手機在后面拍,“阿多尼斯給諾亞梳頭,這個主意不錯。”
白高興摸了摸已經扎好的頭發,“什麼?”
“沒什麼。”弗蘭克放下手機,“我只是想到了新的靈感。”
正式的拍攝,鏡頭從諾亞洗牌切入。
賭桌上,擁有極高身份地位的人們坐姿或端正或懶散,不約而同地注視著面容精致的少年。
少年唇邊帶著輕淺的笑,態度不卑不亢,令人分外舒適。他將花牌發到各人手中,眼底的坦然和清明讓人難以相信,這個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少年,其實擁有超脫所有人水平的換牌本事,一旦他想,他所擁有的過目不忘的天賦和強大的計算能力能夠讓這里的任何一個人賺到賭場虧本,或者賠到傾家蕩產。
但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哪怕是養父親口要求。
一場賭局下來,人群四散,黑發黑眼的男人站在門外,看上去已經等待很久了;接著,少年抬頭一笑,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好,Cut!”
這場戲到這里就結束了,很短,因為諾亞的戲份基本都是片段式的、屬于阿多尼斯的回憶。
電影的時間線全程跟著男主推,當他來到這座賭城時,諾亞已經重病臥床了。
拍完,白高興繃到發麻的小腿總算緩解了些許,他揉了揉肩,下意識看向黎譜。
黎譜贊許道:“剛剛做得很好。
”
白高興眼睛一亮,心情頓時就像飛起來一樣雀躍。
然后才想起來問導演。
“感覺,還不錯。”弗蘭克認同了白高興的能力,能看出少年面對鏡頭還帶有一點青澀,但他的鏡頭感出奇地好,沒有出現莫名其妙跑出鏡頭或者沒有正確地面對鏡頭的情況。
“謝謝。”白高興誠懇地回答。
在這種有壓力的時候,白高興就強烈地感覺出做鸚鵡的好處,也懷念起當初演《長歌決》時,再夸張的演技都只會被當有靈性和聰明的情況。
真人不像鸚鵡只靠臺詞和動作評判好壞,也不可能只要有一點靈性就能得到贊揚和認同。這是大熒幕,臉上細微的表情都能成為評判演技的標準,也不需要夸張的表演。
白高興按了按突突跳的胸口,拎了拎襯衫領口,試圖將熱氣散出去。
整個劇情上的拍攝都算得上順利。
在拍完賭場的情景后,黎譜就換上了另一身衣服,這次,他們演的是阿多尼斯和諾亞初遇的情景。
阿多尼斯一開始其實并不是荷官。
他只是一個賭博下的犧牲品,幸運地在馬上到來的死局前被諾亞發現,得到了救贖。
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大型犬,后來才發現它其實很護主。
看著面前妝容狼狽又不掩俊美的黎譜,白高興無端想起了這樣的形容。
夜色下,少年將其他人趕走,朝渾身染血的男人伸出了手。
“感覺……有點色?”圍觀的妮蒂婭點評道,她摸了摸下巴,“下一秒他們就可以擁吻了,有股子虐戀的味道。”
然后是據說親密的戲份。
白高興已經做好準備了,阿多尼斯和諾亞在賭場時就已經互相有了好感,行為舉動上自然會帶點曖昧,無論是摟腰還是不經意的對視,都黏糊得能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