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興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內部的景色,時不時發出驚嘆。
四人直接坐到了吧臺。
這里人很多,有的在舞池跳舞,有的在另一個舞臺上唱歌,卡座里喝酒聊天的也比比皆是,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但也只是“幾乎”。
進來的一路上,就人不少人被四人驚艷,甚至還有人想上來搭訕,被達倫熟練地拒絕了。
“喝點什麼?”音樂聲很大,達倫抬高聲音問。
“一杯曼哈頓雞尾酒。”妮蒂婭說,“白,你呢?”
“啊?”白高興沒想過來這還要喝酒的事,剛糾結地皺起眉,就聽見黎譜道:“給他一杯檸檬水。”
達倫:“喂,我們是出來玩。”
妮蒂婭看白高興點頭了,又問:“那你呢?”
黎譜:“我也要檸檬水。”
達倫不忍直視。
檸檬水來了,白高興喝了一口,被冰得臉皺成一團。
達倫和妮蒂婭百無聊賴地開始聊天。
白高興從旁聽著,偶爾也插嘴幾句,只有黎譜安靜地坐在一旁,四周再熱鬧的環境也影響不了他。
“砰。”一杯顏色漂亮的雞尾酒突然放到白高興面前,一個英俊的男人微笑著道:“請你喝一杯。”
沒等白高興反應,就見旁邊的黎譜伸手攔在男人身前,“抱歉,他不喝酒。”
“好吧……”男人眼底劃過一絲了然,遺憾地聳了聳肩。
“噢喲,這算艷遇嗎?”妮蒂婭湊過來調侃,又對黎譜搖了搖頭,“真是壞了白的好事。”
白高興干笑了一下。
沒過多久,達倫和妮蒂婭對視一眼,妮蒂婭敲了敲白高興面前的吧臺,“白,陪我去那邊轉轉?”
她轉頭示意,“那邊好像有抽獎的小游戲,我想去看一下,可以嗎?”
白高興當然不會拒絕,他甚至很積極地站起來,“好啊,哪里?”
妮蒂婭朝黎譜擺了擺手,“那我先把白借走嘍~”
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達倫咳了一聲,轉向黎譜,“黎,關于昨天那場戲……”
達倫不怎麼會說英語,說起來磕磕巴巴的,嘟囔道:“早知道應該讓妮蒂婭在這里,我去跟白說。”
“是弗蘭克讓你們來的嗎?”回答他的,是黎譜平緩流暢的法語。
另一邊,白高興已經被妮蒂婭拉到一個她提前訂好的卡座上。
“好吧,我承認,是弗蘭克讓我來的。”妮蒂婭從旁邊路過的侍者手上拿過兩杯香檳,給了面前的少年一杯,看見他糾結的表情后笑道:“沒關系,這個度數很低。”
關于為什麼弗蘭克導演讓達倫和妮蒂婭來,理由也很簡單。
他們兩個的吻戲拍的很順利,在對角色的詮釋和理解上可能會對兩個人更有幫助。
所以,達倫和妮蒂婭便分頭行動,在酒吧里一人拉了一個,而妮蒂婭飾演的女主又比較貼合諾亞,所以就這麼分工了。
“不介意的話,能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嗎?”妮蒂婭很直接明了地說了,“或者,我來講講我親吻的心理歷程?”
沒想到這種戲也可以講,白高興微微有些臉紅,“好……”他頓了頓,“我可能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區分……”
“那我就拿男主和女主舉例啦。”妮蒂婭道,“兩個人算是情不自禁吧,他們兩個的感情是從日常相處中誕生的,女主照顧受傷的男主,男主也在這期間發現女主的閃光點并欣賞。”
白高興喝了一口香檳。
在妮蒂婭開口的一瞬間,他就開始感覺到了緊張。
然后……他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自己和黎譜。
他們好像,也是經常日常相處來著?
“……后來,男主和女主互相發現離不開對方,才有了改變現狀的想法。”
離不開……是這樣嗎?
“怎樣才會覺得離不開對方?”白高興的臉色已經有點酡紅了。
妮蒂婭很熱心地解答:“比如想想分開會很難過啊,如果身邊換一個人會不會習慣之類的,還有未來的生活,愿不愿意跟他一直在一起。”
白高興開始回憶自己跟黎譜生活的點點滴滴,那些平靜的、快樂的日子,好像就發生在昨天,讓他很想就這麼一直保持下去。
如果換了人,或者離開……
白高興忽然笑了一下。
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一切模糊不清的東西在這一刻顯露出了最真實的模樣。
“這算喜歡嗎?”他喃喃自語。
“當然啦。”妮蒂婭以為白高興又問了個問題,細數她的心得,“喜歡有很多種,但無論是細水長流還是狂風暴雨,都同樣熾熱。”她笑了笑,“不過有時候就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想法,還是得仔細分辨一下才好。”
不用分辨了。不需要分辨了。
白高興一直弄不明白自己面對黎譜的心情為什麼忽上忽下,但把“喜歡”這個答案填上去后,每一個公式就都成立了。
他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呆呆地問:“還有嗎?”
……
“你和白——是情侶嗎?”在傳達了一點吻戲的經驗后,達倫終于忍不住問了。
“不是。”黎譜內心補充,現在不是。
“哦,我就知道。”達倫挑眉,就說怎麼可能有情侶在鏡頭前親不下去,
那他就得換一個思路了,達倫開始思考,卻發現黎譜的目光一直盯著一個地方,“怎麼了?”
他也回過頭,發現遠處的舞池那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