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感覺。白高興有些驚慌,竭盡全力后退,卻被黎譜輕松地扯回來。他好像又變成了那只能被隨便揉搓的鸚鵡,逃脫不了,甚至栽得更深了。
“別動。”感受到瑟縮,黎譜俯身靠近白高興臉龐,親吻他的額頭安撫。
“不行……”白高興低低地推拒,眼里逐漸堆積起一層濕意。
太辛苦了。
男人的手本就寬大修長,讓他有一種要被捉摸透了的錯覺。
黎譜視線垂落,忍耐著。等逐漸有余地屈伸了,就又仔細地摸索前伸,直到能容納更多。
春天實在是太暖和了,不到一會兒功夫,室溫就升了上來,風從窗外吹入,將紗簾吹得起伏連綿。
白高興的發絲已經被汗沾濕不少,眼神空茫,此刻甚至覺得哪怕是疼痛都比現在要好得多。
“夠了……快點……”白高興想抓緊結束這種折磨,用手指去勾黎譜的袖子,看起來就像他在主動。
黎譜卻順勢握住白高興的手腕,一把壓到頭頂,喉結微微一動,“再等等,不然會受傷。”
他的聲音啞極了。
正式開始的時候,白高興已經沒了大半力氣。他被翻過來跪伏著,側臉貼在微涼的枕頭上,后背的溫度卻截然相反。
聽著耳邊傳來第一次這樣能更輕松一些的說法,禁錮的力道緩慢地增加,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白高興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手指也越來越蜷曲。
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反駁,指節捏得褪去血色,腦子一片空白,本能地期待,也本能地叫囂著逃開。
但他沒法逃開。
體格和力氣上的差距讓他只能接納。
氧氣好像變得越來越稀薄,白高興思緒混混沌沌,眼前開始發暈。
“呼吸。”黎譜凝著眉,拇指按住白高興的下唇,將口腔撬開一道縫隙。
直到這時才能艱難地喘氣,白高興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腦子里只想著結束。
“……好了嗎?可以了吧?”
但這才僅僅是開頭。
回答他的,是撐到身側的手:“都交給我。”
……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白高興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著,目光潰散,像是有什麼過了頭。
不久前才被黎譜收拾好、疊放在一旁的衣服歪倒下來,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幾件被蹭得糟亂,松散地掉到地上。
黎譜似乎還是沉穩得要命,實際上卻沒有平時的半分溫柔。紗簾一直被風吹得搖晃,白高興有些暈眩,幾乎跪不住,卻還是被扶穩了。
枕頭上,被單上……干凈整潔的床已經變得不成樣子。
但即使處在不應期,黎譜也沒有停下,甚至靠得更近,親吻從上而下。
白高興泣不成聲,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眼前泛起白光,耳邊回響著黎譜叫他的名字,他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音節回應,接著眼前一黑,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意識。
……
醒來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是黑夜白天。
身旁是溫暖又熟悉的熱源,白高興無力地蜷縮在黎譜懷里,努力地抬起眼皮,視線漫無目的地飄忽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渾身只剩難以形容的疲倦。
“……”他張了張嘴,想叫一聲黎譜,卻發現嗓子嘶啞得不成樣子,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僅如此,他還驚恐地發現手指沒有了力氣動彈,腰和腿也沉重得像是沒了知覺。
……很難想像他居然捱了過來。
在看到實物的一剎那,他被狠狠地震懾住了。
白高興動了動脖子,感覺聽見了咔嚓的聲響,被黎譜抱在懷里的時候,他仰了很久的頭,肌肉和骨頭緊繃太久的后遺癥出現了。
眼角也有些痛。
白高興睜了睜眼,眼皮很沉重,這讓他又回憶起自己中途眼淚不受控制的丟臉樣子。
身上沒有想象中的黏黏糊糊,可能是睡了太久,已經被清理過了。
大概是他轉頭的動靜吵醒了黎譜,本就環著他的手掌抬起,撫了一下他的后背,“醒了?”
身體像是還存在著記憶,猛地顫了一下。
“……幾點了?”他嗓音沙啞地問,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晚上七點。”黎譜起身,拿過床頭柜上的溫水,將人稍微扶起一些,然而白高興下意識想要坐起,腰一用力,齜牙咧嘴地倒了回去。
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完了,廢了。
黎譜坐在床邊,看著少年眼尾還未消散的濕紅,伸手用指腹輕輕撫摸了一下。
“疼……”白高興嘶了一聲,微微別過頭,躲開黎譜的觸碰。
黎譜目光沉著,改為將那略微凌亂的發絲捋順。因為不想讓少年害怕,他整個過程在極力地忍耐,卻還是一不小心索求得過火。
再多做做就好了。他想,最開始總是很生疏。
“晚上想吃什麼?”他好像只能想到這些來補償。
白高興舉手:“火鍋。”
黎譜想都沒想:“不行。”
“烤串!”
“也不行。”
“炸魚呢?炸魚總行了吧?”白高興祈求地看著他。
黎譜思考了一下,“喝粥吧。”
“……”白高興抗議:“那你還問我!?”
黎譜看著他,“如果你明天還想舒服點,就聽話。
”
再也沒有比他更聽話的了好吧!白高興想起自己被任意翻來覆去的場景,捂住肚子,哪怕到了現在,他還有一種被塞滿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