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場眾人一頭問號,這個還用推卻嗎?
看來黎老師果然很愛大白了。
……
有了上次的拍鳥經驗,這次孫導放開了許多,加上白高興表現驚人,孫導預期的拍攝時間一下子從三個月縮到了一個月。
在聽到對方感慨的時候——
白高興:醒醒,我只請了一周的假。
知道孫導這次的電影主要是挖細節,有了足足兩次演員經驗的白高興力求做到盡善盡美:孫導講戲他聆聽,別人說節奏他數拍,用學高數的理解力去琢磨這個戲該怎麼演,摸索導演想要的效果。
終于,開頭一幕正式開拍了。
孫導坐在監視器前,屏息凝神,眉頭緊皺。
緩慢而謹慎的腳步聲在鋪滿灰塵的地板上響起,襯得周圍愈發寂靜,主人公推門而入,干澀嘶啞的響聲像一道裂縫破開在人的耳畔。
青年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空間愈發清晰,籠中鳥的背影漸漸出現在鏡頭里。
鏡頭開始推進,攝影師緊張得要命,胳膊端得極穩,生怕大白突然好奇地回過頭來,那這段就廢了。
但是沒有。
出乎所有人意料,雪白的鸚鵡沒有在不應該回頭的時機回頭,它甚至都沒有亂動。
鏡頭推進到貼近籠子,到這一步為止,就應該cut,然后拍鸚鵡轉頭的下一幕了。
——是的,為了避免鸚鵡在不恰當的時機轉頭,孫導原本打算把兩個鏡頭銜接起來,這樣最節省時間也最保險。
但眼下,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繼續。”他揮了揮手。
攝像師表情有點詫異,但還是根據導演所說執穩鏡頭,等待下一幕。
所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籠子。
除了枚有樹。
另一個攝像機鏡頭里,青年正緩緩向鳥籠靠近,數秒后,他站定在籠門前,神色好奇又夾雜著一絲恐懼。
這種地方出現一只鳥,著實有些嚇人了。
此時的枚有樹:“piupiu回頭!”
話音剛落,那只雪白的鸚鵡就緩緩轉過頭來,明明是無辜可愛的一張萌臉,漆黑的眼眸卻讓人覺得無比森然。
卡的真準!
孫導都驚訝了,而且確實是他想要的效果,慢慢轉頭,突出一個陰暗和可愛的對比。
“咔!很好啊。”他喊了停。
接下來再拍鸚鵡啄站架,發出摩斯電碼。
隨著篤篤篤的聲音響起,在場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原來是房間里太冷了,吹來一陣陰風。
“孫導。”黃莎青搓了搓胳膊,“你確定這是你朋友的別墅?”
氣氛太合適了,合適得讓人都快忘了別墅里七零八落的裝潢是他們特意布置的,還以為從一開始就是個鬼屋。
然后是讓鸚鵡學黃莎青哭。
《鳥鳴》的主人公經常看見幻覺,他是看到死去的女友跑進別墅才進來的,誰料進來之后沒見半個人影,反而發現了幾具尸體。
鸚鵡發出的哭聲,跟她女友的聲音很像。
黃莎青準備好了,她問:“我來個什麼樣的哭?”
孫導答:“越瘆人越好。”
黃莎青:“啊?那還挺有難度的。”
黃莎青說的是自己哭成鬼有難度,而不是懷疑大白能不能學出來。
畢竟她親耳聽過大白是怎麼說她臺詞的!
漂亮的女人哀聲哭泣,鸚鵡看了她一會兒,咳嗽了一下,也開始嗚咽地哭。
一開始還不是很像,隨著嘗試,聲音漸漸與黃莎青變得九分相似。
這一段也順利拍完了,拍攝之成功讓所有人驚訝。
枚有樹看著嘖嘖稱奇的其他人,想,作為這群人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他已經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時間緩慢地流逝。
在拍完鸚鵡留下線索、鸚鵡指引主人公尋找真相之后,所有屬于鸚鵡的劇情就都拍完了。
此時才剛剛過去六天。
“大白,下次再見啦!”黃莎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白高興的羽冠,看得枚有樹眼皮一陣狂跳,又不好阻攔。
“好!大白殺青了!”孫導照樣給包了紅包。
大白殺青的微博發了出去,配圖是枚有樹一手拎著鳥包,一手拎著導演特別找人做的寵物食用小蛋糕,下山而去,背影透出一股滄桑的感覺。
網上的粉絲們對此消息意外到了極點。
“啊啊啊?殺青了?”
“不是,這才幾天啊?不是說懸疑片要摳細節嗎?”
“孫導不會又把大白寫死了吧……[刀]”
黃莎青發微博:大白真的殺青了!效率太快了,如果大白是個人那一定是頂頂優秀的演員[貓貓頭]。
……
此時,“頂頂優秀的演員”已經回到了家里。
不枉他掐著點請假,還好在時限之前拍完了……已經變回人的白高興松了口氣,光著在衣柜前扒翻衣服。
剛套上上衣,白高興就聽見客廳傳來關門聲,接著是熟悉的腳步聲,他眼睛一亮,腦袋探出衣柜門,“你回來啦?”
黎譜目光一定,只見少年修長白皙的兩條腿裸露在寬松的衣擺下面,偏偏人還無所察覺地蹭過來,“忙完了?”
黎譜算算日子,離上一次也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于是低頭問:“洗澡了嗎?”
白高興愣愣地搖搖頭,“剛回來,沒呢。”
黎譜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的一顆扣子,然后又是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