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簡甯的聲音帶著顫。
程暮笙回轉身子就朝外走,在所有人嘲笑中,他走得郁悶無比。
“解決了?”晏驍此刻也來到柏弈旁邊。
柏弈淡淡一笑,“小事一樁。”
見到晏驍出現,簡甯忽然來到他面前,仰著小臉請求道:“晏驍,你能不能幫幫他?”因為緊張,他說有些急,“阿笙是因為公司出了問題才會變成這樣,你能幫幫他嗎?”
還未遠離的程暮笙猛地轉頭,睜大眼睛看向簡甯,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晏驍看著眼前滿懷期待的簡甯,沉吟了一會,轉頭看向程暮笙。
程暮笙狼狽地站在人群中,和衣冠楚楚的眾人顯得格格不入,此刻他的眼中有痛苦有懊悔有不知所措,更多是懇求。
晏驍淡淡道:“后天帶上資料來我公司,我給你一小時的時間。”
“真的!”
程暮笙驚喜得不敢置信,沖了過來道謝,“謝謝晏少。”
“你該謝的不是我。”晏驍別開了臉。
程暮笙連連點頭,狂喜地來到簡甯跟前,“小甯,謝謝你。”說著就要伸手去牽簡甯。
一旁的簡逸直接出手將他的手打掉,人也擋在了簡甯跟前,“你做什麼?”
程暮笙頓時可憐巴巴看向他身后的簡甯。
“就當是我還債。”簡甯忽然幽幽說道。
“什麼債?”
程暮笙不解,簡逸也回頭看向簡甯。
簡甯的小臉發白,神情哀傷,“還你我初見之時,你救我的債,還你陪著我回家,走的每一步的債,還你這麼多年也許曾真心待我的債……”說著說著,他的眼角有淚水滑落。
主動給一段感情畫下句號,給最愛的男人訣別,跟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這足以要人心碎。
程暮笙忽然越過簡逸抓住簡甯的胳膊,“阿甯,我最近糊涂,我是太吃醋所以……”
“你越界了。”簡甯瘋狂甩開他,慟哭出聲,“你越界了,你觸及了我的底線。”
“簡甯。”柏弈從另一邊將簡甯攬在懷中,朝著程暮笙呵斥道,“滾!”
程暮笙怔怔地看著柏弈懷中的簡甯,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憤怒,為今天的遭遇憤怒,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憤怒,他看著簡甯,發泄似地大聲叫道:“你早就有了別的人,是不是?是晏驍還是柏弈?還是他們一起?”
柏弈聞言臉色一沉,剛要動手,有人卻比他更快。
只見人影閃動,簡逸朝著程暮笙揮出一拳,將人打了個趔趄,連退幾步才站穩。
眾人紛紛驚呼了起來。
保安要上去拉架,卻被晏驍擋住了。
晏驍擋在保安前面,嘴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語道:“還真喜歡打人。”
“混蛋,你血口噴人。”簡逸打完人還不解氣,指著程暮鼻子大罵,“到現在,你還在傷害最愛你的人。”
“你明知道你說的不是事實。”簡甯忽然出聲,看向程暮笙的雙眼充滿了絕望:“為什麼還要傷害我?”
程暮笙呆呆看著簡甯,竟是魂不守舍。
“走吧。”柏弈輕輕拍了拍簡甯。
簡甯不再看程暮笙一眼,轉身轉身離開,只留下一抹纖細的背影。
“小甯。”程暮笙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他的手伸向半空,卻止于半空,如今手心空空,再也無法染指。
“你知道麼?”簡逸擋住了他的視線,心痛道:“簡甯用你們兩個的名字開了個賬號,省吃儉用存了一筆錢,一直不舍得花,他說你花錢如流水,以后難免會遇到難題,這筆錢存下里就是用來幫你的,你摸著良心捫心自問,他是怎麼對你的?那你又是怎麼對他的?”
幾句問話震得程暮笙再也無法支撐,他雙腿一軟,癱在地面,嗚咽痛哭起來。
“不要再找簡甯。”簡逸放下最后一句話,轉身去追簡甯。
晏驍看了一眼程暮笙,也慢慢走了出去。
主辦方終于接到了消息,派了人前來處理,人群被驅散,還有幾個保安要來將程暮笙架出去。
“不用趕他走,我認識他。”一雙高跟鞋出現在眼前,驅散了周圍的保安。
“程暮笙?”有聲音叫他。
程暮笙慢慢抬起頭,茫然看著眼前容貌姣好的女人。
女人笑容溫柔,“我是晏夫人,聽說你遇到了難處,我想我可以幫你……”
酒店后門。
簡逸和簡甯乘坐的懸浮車在半空中慢慢消失不見,后門只留下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柏弈看著懸浮車消失的方向,忽然說道:“你覺不覺得簡甯才是你家的小O。”
“我和你有不同見解。”晏驍聲音平靜。
柏弈懶洋洋道:“你昨天對他說那樣的話,就是不想把他卷進來,今天卻把人直接帶來,是打的什麼主意?”
“他已經卷進來了。”晏驍看著懸浮車離去的方向,“昨天他在俱樂部,是辰曄白天專門去找的他。”
“有面兒呀,能要辰曄專門去找他。”柏弈勾起嘴角,“所以你還是覺得把人放在身邊更安全?”
晏驍沒有回答。
柏弈也不在意,朝著酒努了努嘴,“里面還有個心懷鬼胎的在搞事,我看她和沈老爺子相談甚歡。”
“有沈予樂,沈家鬧不起來。”晏驍回頭看向酒店,目光冷了下來。
在兩人的目光中,酒店后門口站著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正是程暮笙。
見被察覺,程暮笙朝兩人迎了上來,“晏少,我有事和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