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破鏡重圓,只是舍不得。”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陸政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顯得溫和無害。
“你們交往很久了?”
“交往只有一年,但認識幾年了。”
“你為什麼喜歡他啊?”
“喜歡還需要什麼理由麼?”
陸政抿直了唇線,他抬起手抓住了周行的頭發,又問:“能不能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喜歡上他?”
周行的情商姍姍來遲地上了線,他說:“也沒什麼好講。”
“但我想聽。”
周行掙扎了一瞬,說:“我和韋澤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然后呢?”
“一起上課,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圖書館和訓練場。”
“這就喜歡上了?”
“也不是……”周行不太想回憶這些過往,但又控制不住大腦,“有一次,我們分成一組,去打掃衛生。”
“我們的教室在三樓,窗戶比較臟,我們負責一個窗戶。我站在窗臺上,擦外面的玻璃,但窗臺的質量不太好,直接裂開了。”
“我差一點就摔下去了,全靠韋澤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沒事,但他的手骨折了。我開始照顧他,后來,就越來越喜歡他,萌生了想照顧他一輩子的想法。”
這個故事陸政第一次聽到,他雖然讓薩拉去查詢周行與韋澤之間的過往,但短時間內也沒有挖得這麼詳細。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只是將報恩與喜歡混為一談?”
“我原始的性沖動是他,他的確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周行回答得篤定,陸政卻抓緊他的頭發,半強迫對方直視他。
“那我又算什麼呢?你滿足欲望的工具人?你移情別戀的對象?你治愈情商的良方?”
“你那麼喜歡你前男友,怎麼不過去捉奸啊,急著跟我上什麼床。
”
周行避無可避,偏偏不發一言,陸政盯了他一會兒,松開了手,輕聲說:“算我倒霉。”
周行的眼皮劇烈地抖了下,他說:“抱歉。”
第28章
周行說出了“抱歉”后,兩人一路都保持了沉默,車輛停在了已經稱得上熟悉的別墅前,周行率先下了車,他站在車邊,等了幾秒鐘,陸政小幅度地扭過頭,說:“我腿麻了,下不了車的。”
這句話讓所有的煩惱和緊繃一掃而空,周行彎下腰把陸政抱出了車門,他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別墅里,喊:“薩拉,陸政先生的藥煮好了麼?”
“很高興又看到你,周行先生,陸政先生的藥已經煮好了,稍后就送過來。”
“謝謝你,薩拉。”
周行對陸政家已經很熟悉了,他直接將人抱進了主臥室,略帶驚訝地發現室內的布置已經變了——不再是滿目的紅,而是全然的白。
他將陸政放在白色的床單上,俯**去幫他解衣扣。
陸政裸-露在外的下半截臉臉色蒼白,偏偏又不配合,周行只好小聲問:“很不舒服麼?要不要叫醫生?”
“不需要醫生,”陸政閉上了雙眼,“也別碰我,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周行跪坐在了陸政的身邊,他發現他的呼吸聲在這件空蕩蕩的房間里格外清晰,陸政分明就躺在他的身邊,卻感受不到多少人氣。
“藥好了,周先生,麻煩您喂他喝藥。”
薩拉指揮著機械臂端來了漆黑的藥汁,打破了這一瞬的冷凝。
周行輕點了下了頭,溫柔地哄陸政:“喝藥了。”
陸政有氣無力地回了句:“不吃。”
“我喂你吃,好不好?”周行端來了碗,開始用勺子攪拌藥汁。
“你用什麼喂?”陸政撇了撇嘴。
周行剛想回答用勺子喂,目光落在了陸政發白的嘴唇上,話鋒一轉:“用嘴唇喂。”
陸政睜開雙眼,虛弱地看著他,嘴上卻說:“不用你喂。”
周行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暗示,低頭喝了一大口藥,壓低了身體,主動親上了陸政柔軟的唇。
一大碗藥分了七八次才喂完,最后兩人的衣服都解得七七八八,周行壓在陸政的身上,呼吸急促而火熱,久久不愿起身。
陸政的手抓著褶皺的床單,輕飄飄地問:“想趁人之危?”
周行克制地挪動身體,躺在了他的身側,沒說話。
陸政挪了挪手,將手放在對方的小腹處,問他:“你是意亂情迷,還是見色起意?”
周行抿緊了嘴唇,他怕他脫口而出一句:“我喜歡你。”
陸政沒等到答案,也并沒有追問,他緩了一會兒,揚聲喊:“薩拉——”
“在的,先生。”
“把我的工作電腦拿過來。”
“您的身體狀態不適合工作。”
“拿來。”
“您應該修養身體。”
“拿來。”
“不適合……”
“薩拉-史密斯。”
陸政的手環亮了一瞬。
“好的,先生。”
機械臂迅速地將電腦托舉了過來,陸政撐起了身體,周行地幫他調整了身后的靠墊,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一定要工作麼?”
“科學院那邊催得非常急。”
薩拉操控著自動升降臺,將筆記本電腦調整到適宜的位置上,又去泡味道和咖啡近似的營養液。
陸政的手搭在鍵盤上,幾乎立刻投進了工作的狀態,他連續兩個小時,除了敲擊鍵盤外,沒有額外做任何事。
周行也坐在他的身邊,保持安靜盯著陸政看,他第一次旁觀陸政工作,一開始還有些好奇,到后來變成了濃郁的心疼——陸政明顯是在強撐著做事,每完成一項工作任務,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