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周行湊過去,摸了摸陸政的臉,“剛剛你睡得太熟了,我沒有叫你。”
“幾點了?”陸政問。
“下午六點,晚飯已經做好了。”
“你做的?”
“對。”
“抱我起來吧,”陸政伸出了雙手,“我可能睡的時間太久了,手腳發麻,起不來。”
“好。”周行彎腰將人抱起。
“周行。”陸政湊近了那人的耳邊。
“嗯?”
“以前我身體很好,跑得也很快,我能抱著你去爬山。”
“慢慢養病吧,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去跑步。”周行說著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哄人的話。
陸政卻渾然不覺,他說:“好啊。”
第34章
不知不覺間,陸政和周行在一起同居了30天,陸政也教會了周行入門課程,開始每天給他布置一堆作業。
做作業已經很累了,上床的時候也不能立刻休息,陸政倒也不主動,只是躺在周行的身邊,用手托著下巴,盯著他看。
周行被他盯著頭皮發麻,總是忍不住開口,只要一開口就會落了下乘,最后迷迷糊糊地湊了過去,第二天又要換全套的床單被罩。
日子過得平順而安逸,兩人倒真像對情侶一般,愈發濃情蜜意。
這日,陸政和周行一起支著畫架,在樓頂的花園“采風”,周行的顏料用光了,但這個顏色只差一筆,便隨意地說:“政哥,我借用下你的顏料。”
“用吧。”
陸政應了,他的眼角余光盯著周行的畫筆沾了沾他的顏料盤,很自然地繼續作畫,他意識到這場溫水煮青蛙,應該加一把火了。
陸政將畫筆放下,和周行說了句“我去喝杯茶”,腳步近乎輕快地離開了花園。
“薩拉,”陸政摩挲著手環,呼喚著他的人工智能,“周行的前男友,最近怎麼樣了?”
“我猜您已經忘記了那位先生的名字。”薩拉的聲音帶了一絲揶揄。
“不重要的人,沒必要占據我的大腦存儲空間。”陸政倒也沒反駁,他理了理思路,快速地說,“將他的近況整理一份資料發我。”
“好的,先生。”
薩拉答應后不到一分鐘,陸政的私人郵箱里多了一封郵件,他點開后,發現是周行的前男友與不同的人約會的照片,只看了三四張,他就關了郵件。
倒不是畫面有多不堪,而是陸政憑借多年觀賞藝術品的眼睛,能輕易地看出,那人的多個男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周行的影子。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韋澤。”
“我記得韋澤先生的父母,很希望他能生育子女?”
“是的,先生。”
陸政的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很好的模樣,說:“你去幫他們忙。”
“好的,先生。”
薩拉沉默了三分鐘,又用“驚喜”的語氣告知陸政:“不需要我們安排了,他已經懷孕了。”
“哦?”陸政嗤笑一聲,“將這個消息,告知他的家人。”
“是。”
“體檢的醫院,安排在第四研究所吧,正好也安排周行過去體檢。”
“您確定要這麼做?”
“會很有趣,為什麼不這麼做?”
陸政沐浴在陽光下,像一只慵懶的大型貓科動物。
“人的感情變化莫測,風險極高……”
“薩拉,”陸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并不渴求任何人的愛戀,我需要的,是絕不背叛。”
“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吧?”
“對,先生,”薩拉溫柔地說,“我永遠遵循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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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政回到了周行的身邊,隨意掃了一眼他的畫,問道:“我看到了一道人影。”
“是你的背影。”周行看起來很興奮,“剛剛突然有了靈感,添了幾筆,現在看起來效果不錯。
”
“是很不錯。”陸政點了點頭,“這幅畫要送我麼?”
“……我想畫一幅更好的給你。”
“這幅已經很好了,我就想要它。”
“好吧,那就送你。”
陸政隨手撿起畫筆,在自己的畫紙上填了幾筆,畫了兩道人影,一人趴在另一人的肩膀上。
他用筆尖點了點背人的人,又點了點被背的那人,說:“這是你和我,我也將這幅畫送給你。”
“這算交換禮物?”
“嗯。”
周行的心情變得更加愉悅,他仔細地收好了兩幅畫,準備明天問問薩拉附近哪里有能裝裱的地方,裝裱好再收藏起來。
而今天——
“我們一起去玩拼圖吧。”陸政催促著周行。
“好啊。”
說是“玩”拼圖,實際上是一種比較智能的快速匹配練習。
薩拉會投影出一副比較復雜的畫面,停留十秒后,將畫面切碎成100個不規則的碎片,要求玩家在三十分鐘內重新將拼圖拼好。
周行第一次玩兒的時候,規定時間內只拼了不到三分之一,拼好的部分也有五六處錯誤。
陸政非但沒有安慰他,還在他的身邊重新演練了一遍——同樣的圖案,陸政甚至不需要重看,直接拿著碎片,在10分鐘內嚴絲合縫地拼好。
“很久沒玩了,速度有些變慢。”陸政矜持地笑了笑,周行手癢得很,特別想“打”他。
但周行也就想一想,他被激起了好勝心,也開始一遍遍地聯系起來。
陸政在旁邊笑吟吟地旁觀,每當周行陷入困境的時候,他總會恰到好處地填上一兩塊碎片,于是拼圖游戲變成了雙人合作。
周行與陸政配合默契,漸漸也能控制在30分鐘內拼成圖案。
今天薩拉放出的是陸政的半裸-體,周行認認真真地看了十秒鐘,對陸政說:“這次你不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