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祜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的沙發扶手,隨意勾著蘇祁的肩膀,把弟弟乖巧的表象打破。
蘇祁扯開他的爪子,“二哥你不去陪他嗎?”
蘇祜給他塞了把瓜子,“陪他做什麼,成年人了,見公婆還要我帶著?”
聞言,蘇祁看看身邊的二哥,又看看蘇慕遠旁邊的男人,沉吟。
這兩身形差不多欸。
他忍不住質疑,“二哥,你確定不是丈人丈母娘?”
聽出他話里隱含的詢問,蘇祜揪揪他頭毛,“你哥哥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是丈人丈母娘!”
唔……
蘇祁用行動表示自己不信。
陌生的男人坐在那里,即使刻意收斂過,也能感知到讓人不適的侵略感。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受,頂了天互攻!
蘇慕遠對于兒子不聲不響帶男人回來的操作已經習慣,拉著人去下棋,蘇禪和蘇鳶對視一眼,在林舒雅逮人之前溜了。
等到男人一走,蘇祁才好奇打聽,“他叫什麼,哪家的?”
“葉舟,海市的。”
蘇祁瞬間沒了疑問。
他連S市的富豪階層都沒認全乎,葉舟家里在海市再牛逼,他腦子里也沒有印象。
蘇祜帶著對象回來,一家子肯定是要在一起吃頓飯的。
傅凌寒把重要的事情處理完,就提前下班到了蘇家。
這會兒蘇鳶和蘇禪正被林舒雅拎到一邊催婚,蘇祁搬著小板凳在旁邊看戲。
見傅凌寒走過來,蘇祁把瓜子揣回口袋,顛顛地跑到傅凌寒身邊,不讓他過去。
傅凌寒看了那邊兩眼,“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蘇祁笑瞇瞇的,“我和二哥都有對象了,媽媽在催婚。”
蘇禪和蘇鳶是一對雙胞胎,比蘇祜都大六歲,現在已經步入了三十大關。
林舒雅日盼夜盼,就想兩人能找到個相伴一生的愛人,結果兩個小的都找到了,他們還在孤寡孤寡。
就是說,又不指望他們找個異性要孩子,就想他們有個伴,怎麼也還那麼難?
作為過來人,林舒雅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蘇祁模仿得怪模怪樣,傅凌寒忍著笑看過去,對上兄妹倆惡狠狠的眼神。
咳,他確實不適合過去。
吃過晚餐,又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就散了場。
蘇祜出去送人,把自己也給送走了,只在家族群里告知了一聲,連去哪里都沒有說。
林舒雅回了句‘知道了’,把裝著水果的食盒塞給蘇祁,“路上打發時間吃,晚上早點睡覺,不能熬夜。”
蘇祁乖乖點頭,等媽媽嘮叨完,才出門。
坐在車上,蘇祁打開食盒挑了個葡萄塞給傅凌寒,叼著鮮紅的草莓看手機消息。
視線落到媽媽那毫無感情的回復上,蘇祁裝模作樣地悲傷:“二哥會難過的。”
傅凌寒揪下他叼著的草莓屁屁,重新塞了個進去,“他只會開心。”
蘇家父母對孩子的態度各有各的不同,要真是念叨蘇祜,讓人早點回來注意安全什麼的,轉天蘇祜就能嫌煩直接搬出去。
傅凌寒感慨,“你爸媽真厲害。”
蘇祁叼著草莓:?
雖然不懂,但還是附和,“爸爸媽媽超棒的!”
傅凌寒好笑地揉亂他的碎發,搓得人嗚嗚嗷嗷才停手。
恒氏集團的覆滅,讓蘇祁平靜生活里的些許波紋也消失了。
他享受這種無波無瀾。
畫筆停下,蘇祁把爪子踩到顏料的貓崽子薅起來,吩咐一旁的傭人。
“幫我去準備好溫水和沐浴用品。”他捏著小貓的爪爪朝傭人上下擺動,像是小貓在感謝傭人的幫忙。
東西很快被準備好。
傅氏莊園很大,莊園里也有不少樹木,蘇祁和傅凌寒都沒給小家伙們剪過指甲。
把小崽子塞進水盆里前,蘇祁前給自己戴上了厚厚的防護手套。
下一刻,凄厲的貓叫聲破空。
蘇祁用胳膊肘擦掉眼睛處的水,無語地翻白眼,“洗個澡而已,不要搞得我在虐貓似的。”
小貓還在凄厲地嘶吼,就像是在罵蘇祁,“你不是在虐貓,是在做什麼?!”
花園的動靜太大,傅凌寒抱著花走過去。
見蘇祁手忙腳亂,一副想按住貓又怕傷著它的模樣,傅凌寒默默地挪了下腳步,在貓崽子能看見的地方停住腳步。
微笑。
手下的貓貓突然安靜,蘇祁一邊洗爪子一邊開口:“凌寒?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現在時間才兩點出頭呢。
“這兩天的溫度挺好的,我請假回來教你游泳。”
上次慈善宴會后,接連下了幾天雨,一來二去,蘇祁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會兒聽傅凌寒提起,他先是高興,緊接著憂愁道:“我哥不會殺過來吧?”
熱愛自由的蘇祜被綁在公司干活,本來就是不情不愿的,這要是頂頭上司跑路了,他的怨氣估計能把兩人埋了。
傅凌寒道:“我告訴他,只要他能撈到頂替他位置的,他可以退位讓賢。”
把蘇祜撈到傅氏,本來就是想要借助蘇家的管理經驗,現在事情已經處理的大差不差,蘇祜完全可以跑路。
蘇祁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他驚訝回頭,“你不打算泡公司里了?”
又看見傅凌寒抱著的花,“怎麼突然買花?”
蘇祁把手里的貓交給傭人,隨手摘下手套湊到傅凌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