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那個omega叫什麼來著?邱炎,邱炎,邱炎.....我沖進書房,踮起腳拿了一個罐子,翻到底部。
果然如此,上面刻了兩個字:邱炎。
真是太好笑了,怪不得那次殷山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也是,不過就是個替身,有什麼資格.....我洗了個熱水澡。
被水霧布滿的鏡子,里面映出個扭扭曲曲的臉。
這張臉啊真是幫了我不少,讓我一下子還清了這輩子都還不起的債務,讓我學會了這輩子都喜歡不起來的彈琴陶藝插花,讓我住進了一棟我這輩子都買不起的房子,讓我睡了一個這輩子都攀不上的男人。
躺在床上閉著眼,睡不著....然后就聽見樓下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殷山回來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但是他先來找我了。
殷山應該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因為我知道,他的酒量很好,能讓他這樣腳步不穩地上樓梯,按了三四次門把手還是推不開房門,估計是紅的白的混著灌了不少。
這些年殷山忙工作,把胃熬壞了,這下喝了多麼多酒肯定受不了要胃疼,明明回的是老宅,又不是談生意.....我竟然下意識地想去拿藥?我竟然還在關心他身體?傻逼虞椿,我在被子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感到殷山在向我一步步靠近,然后我的身后貼上了一具溫暖的身體,帶著強烈的酒氣。
他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我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就往下流。
我伸手去推他,可是怎麼也推不開,他連著被子把我圈在懷里.......明明我最討厭哭了.....我轉頭看著殷山,他有些痛苦,我知道他的胃肯定是不好受了,可是他還帶著一點傷心。
他的手不再圈得那麼緊,我掙脫了他的懷抱,拿著枕頭想睡到客房去。
不想聽到他的話,不想見到他這個人,不想感受到他的一絲氣息。
我是beta,我最自由了,不受信息素控制,不是基因的奴隸,離開我的alpha我依舊能夠活得很好。
我甚至在那一刻已經快要在糾結中作出選擇,選擇和江之佑一樣的道路.....然后殷山從床上坐了起來,從我身后抱住了我。
“老婆,我難受,不要走....”.我能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能怎麼辦!我用手遮住了眼睛,前面那盞微弱的黃燈都好像要刺傷我的眼睛,我該拿我腰上的這雙手怎麼辦?承認吧虞椿,你根本做不到離婚。
即使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你是一個替身,即使你在被子里抽了自己100個巴掌,即使你知道走出這座迷宮唯一的方法就是離開他,但是只要他喊你一句“老婆”,你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虞椿,從你付出真心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一無所有。
.我捂住耳朵不想讓殷山難受的呻吟傳入我的耳朵,但是那就像助聽器一樣,在我耳朵里360度全方位地播放。
算了,我認輸。
我憋著哭腔,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殷山,我去給你拿藥,你先放手。”
他把頭往我腰窩上蹭,最后似乎很舍不得一樣放了手。
騙誰呢,殷山,你舍不得的到底是什麼?.我下樓的時候,管家正好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太太,先生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點了點頭。
我從柜子里拿了胃藥,正要準備上去,管家攔住了我:“太太,是否能請您給先生煮一碗粥?他應該沒吃什麼東西.....”我拿著藥看著管家。
.他嘆了口氣。
“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從老宅跟著先生過來的。
這些年,先生很少回去,他和那邊的關系不怎麼好.....”“因著先生是養在外面的孩子,他總是受那邊的氣,即使他現在已經是殷氏的當家人了。”
其實殷山以前也回過老宅,只是從來沒有那麼醉過。
我把藥放在了一邊,去廚房煮了一碗粥。
.等我重新回房的時候,殷山已經睡了。
我拍了拍他,叫他起來。
他醉得迷迷糊糊,我喂他喝了粥,他低頭看著被面喃喃道:“即使我再怎麼努力,他還是瞧不起我。”
“爸爸那麼委曲求全就想有個家,可是父親為什麼不懂,為什麼還是把他扔在一邊?為什麼到最后都不去醫院看他一眼?為什麼連一點安慰的信息素都不給他,就因為爸爸是他玩過一次就可以丟掉的omega嗎!”他哭了。
.“爸爸以前煮粥也喜歡里面放碎玉米和高粱籽,味道真的很像。”
“有個家就那麼難嗎!”我的眼淚滴在他的發旋里,但是他沒有感覺到。
“殷山,那你知不知道,想給你一個家的是眼前的虞椿,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邱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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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只春見
“殷山,那你知不知道,想給你一個家的是眼前的虞椿,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邱炎啊!”.我說得聲音很小,殷山醉得厲害,應該是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他吃完了藥,就卷著被子睡著了。
只是我再也睡不著了。
我看著他的臉,殷山的眉毛很濃,眼睛是內雙,所以即使睫毛很長很密也被眼皮壓了下去,看著像是畫了眼線,所以整個人的氣質很干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