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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只春見
我也算是苦口婆心地勸了。
殷山揉著眉,搖搖頭:“昨天回去,我把公司的事情暫時委托給副總了。
小椿,我會在這里待到你愿意和我回去為止。”
.殷山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將袖子挽到了手肘,然后把袖箍往上拎。
雙手插著西褲口袋,抬了抬下巴看著站在我旁邊瞪他的閔路:“你不是店里缺人手嗎,我來應聘。”
閔路走到殷山前面,挺了挺胸,他比殷山高了點,平時骺著背看上去差不多,眼下挺直了身子,倒是立馬分出了高低。
閔路用食指和中指戳著殷山的胸:“叔叔,店里人手再缺我也不會找你的。”
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老話說得還真不錯。
閔路哪怕再壓低了聲音,語氣再裝得惡狠狠,還是比不上殷山隨意站在那的氣勢。
殷山指了指樓下:“那門口那張招聘廣告是假的嗎?還是你想讓虞椿挺著個大肚子幫你干活?”閔路撇了撇嘴,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話。
殷山立馬笑著說:“你的招聘要求是中專以上學歷,肯吃苦耐勞,身體素質高。
在下不才,常春藤大學畢業。
散打業余愛好者,體力不成問題。
公司體檢全部達標,如果你需要詳細資料,我可以讓秘書給你送。”
閔路看著我,一臉問號:“常什麼藤?”我看著閔路的樣子覺得好笑,不過對于殷山要留下來這件事,我萬分不情愿。
我抬頭看向殷山,剛想開口,就看到殷山豎起食指放在嘴前:“水果店的事情,還是交給閔老板決定吧。”
我想閔路是肯定會拒絕殷山的,誰知道他在我身后冷笑兩聲,撩了一把劉海對殷山說:“行啊,你要留在水果店可以,但是你千萬別后悔!”.我當然是沒有管水果店人事安排的權利。
既然說好了面對殷山就像面對陌生人,那麼他做的一切事情都和我沒關系。
我把殷山和閔路推出了房間,反鎖了臥室門,躺在床邊的躺椅上閉目養神,隨便他倆去胡鬧,別在我眼前煩心。
中午的時候實在待得無聊,扶著肚子想下去透透氣,就看到殷山穿著不合身的工作服,扛著兩箱蘋果從外面的小卡車搬到店里。
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衣服因為小了幾碼,露出了他的腰線。
手上的白手套灰撲撲的,應該是搬了好幾箱了。
閔路坐在收銀臺后,咬著半個梨,含含糊糊地指揮殷山:“誒誒誒,和你說了,那箱阿克蘇放左邊,嘎啦果放右邊,火龍果放倉庫冷藏,燕窩果放冰箱,你聽不明白是吧!”殷山看了看兩箱差不多的蘋果,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嘎啦果,哪個是紅富士,叉腰喘著粗氣,身上全是灰塵,汗從額角滑下,滴落在地上。
他看到樓梯上的我,脫了白手套過來扶我:“你感覺怎麼樣?孩子有沒有鬧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車后面有補品,叫人做了給你送過來?”我看到他的狼狽樣,沒良心地覺得有些好笑。
想著既然昨天他充當了我的“安睡劑”,今天總要還個人情,便假裝不經意地踢了踢上面的那箱蘋果:“這次的嘎啦果看起來不錯。”
閔路鼓著臉,睨著殷山:“人都提醒你了,還不快點搬,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好吧,人確實不在意這點工資。
.總之,好長一段日子,閔路把堂堂殷氏總裁耍得團團轉,一會做苦力,一會讓他去外面發傳單。
奇怪的是,殷山一句怨言也沒有,明明好幾次我看他蹙起了眉,樣子像是要發火,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去干了。
每天晚上,殷山都睡在了二樓的沙發上。
雖然閔路絞盡腦汁想把殷山從房子里趕出去,不過都被殷山房產證的復印件給噎了回去。
大概這麼多天,殷山也就在這件事上揚眉吐氣了一把。
很多時候,殷山試著賴在我房間不走,不過都被我無情地扔了出去。
直到后來又一次深夜,我想出門倒杯水喝,一開門就看到殷山坐在地上,頭靠著我的房門睡著。
門開了,他差點倒在地上。
“小椿,你怎麼醒了?是不舒服嗎?”殷山揉著眼睛看向我。
我心里不知道為什麼泛著酸,盯著他說:“你為什麼坐在這?”“我怕沒有信息素你睡不好,你鎖了門我進不去....”他有些尷尬。
我的心里莫名有把火越燒越旺,我推著他說:“好好的公司你不管!好好的總裁你不做!好好的別墅你不住!你非要待在這里干什麼!你在這受苦受累給我看是想讓我心疼嗎!是想讓我愧疚嗎!”我猛地關了門,發出“嘭”的一聲。
殷山在外面拍門叫我的名字。
我越聽心里越亂,索性用枕頭捂著耳朵。
酸和苦涌上心頭,殷山曾經給過我的溫柔開始在我腦中自動播放,我拼命去驅散畫面,可是越想驅散,畫面越清晰——清晨的早安吻、用胡渣輕輕蹭我的臉把我叫醒、一邊吃飯一邊說好吃結果被嗆到、摟著我看電影無聊到睡著的蠢樣.....眼里熱熱的,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