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就出去了，大概是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多時，殷山穿著浴袍從里面出來了。

臉上還泛著紅暈，頭發應該是沒擦干，落下來的說順著胸線往下滑。

他瞇著眼走到床邊，我端了粥給他，他沒有接。

“還不快點接著，難道還要我個孕婦喂你喝？”我把碗又往前送了送。

他吸著鼻子，抬起發紅的眼睛看著我：“小椿，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你做的飯了...”當眼前曾經驕傲無比的男人拖著鼻音委屈巴巴地說話的時候，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被揪了起來，我撇過頭不去看他，我怕再看一眼他發紅的眼尾，我也要跟著哭出來：“吃完了鍋里還有。”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我去浴室拿了吹風機，跪在床上給他吹頭發。

本來是不想嘮叨他的，可是看他邊喝粥還邊捂著胃，蹙著的眉就沒有放下來過，就又忍不住開口：“明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為什麼還要胡鬧去吃什麼多橘子？之前就和你說過，能不要喝酒就不要喝酒，你往心里記了沒？那麼大個人了，做出來的事情還像個小孩子....”殷山把碗放在一邊，轉過身抱住了我，身體虛虛離開了點我的小腹，側頭靠在我的心臟上。

“小椿，我好想你....”剛剛洗完澡的身體還帶著溫度，透過衣服傳到我的心臟。

“老婆，你心跳很快.....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對不對，你還愿意給我做東西吃，你還愿意給我吹頭發....”手里的吹風機掉在了床上，因為殷山吻住了我。

他只是含著我的唇，一下一下地輕輕啄著，用舌尖滑過了我的嘴角，但是小心翼翼的沒有進一步。

我推開了他。

眼下我倒是真的有些無措，下了床準備回去。

小陳托付我的事情我也辦到了，殷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我慌亂地找鞋子，因著月份大了，腳有些浮腫，我越是急著穿鞋子就越是穿不進。

就在我氣得想要把鞋子扔掉就穿著酒店的拖鞋出去的時候，殷山從后面抱住我，在我耳邊低聲說：“小椿，這麼晚了你挺著肚子回去我不放心，就在這住一晚吧....”我看了眼手表，這個點怕是出租車都打不到。

就在我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殷山把我打橫抱起，放在了里間的床上：“你放心睡。”

.浴室被殷山剛剛弄得一片狼藉，我怕把自己滑著，就擦了擦身體，然后從外面拿了件睡衣套在身上。

正常的睡衣蓋不住我隆起的肚子，明明款式寬松，還是扣不起最后的幾顆扣子。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殷山擔心地望著我，我有些不敢和他對視。

他關了燈，從背后摟著我，手撫著我的肚子。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在夜里聽著很安心：“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我沒有理他，他自顧自喃喃：“寶寶別鬧你爸爸，不然等你出來我打你屁股...你要乖乖的啊..”.好吧我承認我真的很想哭，所以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奇怪。

殷山感到我顫動的身體，連忙開了床頭小燈看向我。

他的眼里有點慌張，抽了餐巾紙給我擦眼淚：“你要是不喜歡我待在你身邊，我去沙發上睡，你別哭啊小椿....”“殷山，我問你一句，這次你是認真的嗎？”他摸著我的頭發，直直看著我的眼睛，眼里是化不開的濃重：“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認真的了。

都怪我，很多事情都沒有說，哪怕后來解釋了，你不相信也情有可原。”

他停了很久，吻了我的額頭：“我就怕你對我判了死刑。

哪怕是死緩，我還有挽回你的可能。

所以，小椿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抱住了他：“殷山，像拍小寶寶那樣拍我吧，直到我睡著好不好....”

殷山：老婆給我擦臉啦！老婆看我果體啦！老婆給我熬粥啦！老婆給我吹頭發啦！老婆給我摸肚子啦！老婆給我親親啦！小觀：說！在浴室里摔倒是不是你裝的！

第27只春見

我抱住了他：“殷山，像拍小寶寶那樣拍我吧，直到我睡著好不好....”.我感到殷山緊繃著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他把床頭的燈調暗了點，左手支著頭，右手在我的肩膀處一下一下地拍著。

我喜歡這樣，因為這樣有規律的動作會讓我很安全，會很想讓人依靠。

“殷山，我再相信你一次吧。”

我背對著他如是說。

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抱得更緊了。

“你好重....”我就是想和他撒撒嬌：“快點繼續拍，我還沒睡著....”其實我過了很久都沒有睡著，但是殷山一直拍著沒有停下。

我摸著我的肚子，我想，寶寶應該也是會希望我重新給殷山一個機會的。

它今天很安靜很乖，或許是真的怕出來以后被殷山打屁股。

說是睡不著，其實我更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我的生父對我愛理不理，我的生母一屁股爛賬，老李再怎麼關心我，陪伴我的時間也不長。

我說過，我珍惜家的感覺。

如果殷山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養育肚子里的孩子，看著他一步步長大的話，那種感覺似乎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