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非常鄭重地點點頭。
我問:“你在公司都戴戒指?”
他僵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繼續問:“而且對外宣稱已經結婚了,是嗎?”
他沉默了下來,我心如墜冰窟。
我艱難地重申道:“梁燁,我希望你實話實說。有人看到你的妻子給你來送東西,長得很漂亮的淑女。”
直到這一刻話脫出口,我終于難以忍受被自己刻意回避的委屈和傷心:“我從來沒去過你們公司。你在欺騙我嗎?”
是不是我們認識的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我是愿者上吊的愚蠢的魚,因為幾次接送幾頓晚飯就被輕易打動,事實只不過是獵人游刃有余布置的陷阱。
他有些急迫地打斷我:“不是。”
但是我問不下去了,我手腳冰涼開始發麻,眼前景物因為淚水和眩暈的二重作用變得混沌,我的七竅像被人捂住,失去了感知的機會。
我猜我表情有些難受地用手臂支撐著沙發的扶手,梁燁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隨后一個溫暖的體溫將我包裹,但我不想聽,我想推開他,但沒有成功,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幾分鐘后我眼前發黑的癥狀得到了緩解,雙眼終于能視物,看到梁燁把我抱在懷里。我要推開他,他反而更加用力。
“我好了。”我說,“你放開我。”
他沉默了三秒,然后松開了手站起來:“我給你做點吃的。“最后修改時間:2021-07-22 19:51:50
5 30分男友(五)30分男友·柏君字數:2567 更新時間:2021-07-23 10:24:43
我說:“不用,先把問題解決了。”
他這時候倔得和驢一樣,直接大步一邁進了廚房。
我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腦門的冷汗,抽了一張紙把汗擦掉。
眩暈感還沒有完全消失,我放任自己只是坐在沙發上,呆呆地聽著廚房里的動靜,眼睛看向家里的一件件家具。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我們共同生活的痕跡。
在我恭喜梁燁擁有男朋友后,他立刻拎包上門,住進了我家。
在一開始沒有足夠了解彼此的情況下,我們就倉促地在一起了。
我是感性派的人,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枉顧眼前茍且,直接追求詩和遠方的理想主義者,除了工作都喜歡靠感覺和自我的心意行事。只是他常常木訥不知如何反應,臉或耳朵紅起來的樣子讓我覺得和他呆在一起很開心,于是我就選擇了和他在一起。
事實上我們倆的生活作息并不怎麼一致,他很早就要起床上班,我一開始還會送他出門,之后team接了兩個大項目,我每天都要忙到兩點才睡,直接導致我早上一睡不醒,接著也就再也沒有早上送他出門過。
而他在一開始還在堅持要下班接我回家,等我發現他為此只能在回到家再瘋狂加班后,告訴他還是在公司把事情辦完再說吧。
社畜真的可以有愛情嗎,我托著腮拿起遙控器隨便調了一個頻道。
一開始我們的感情也確實很好,在他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我會跑過去坐在他身上。我說:“誰先笑就輸了。”他就非常一本正經地摟著腰看著我,我覺得自己像被一條大狗溫順全身心地愛著,每次都會先笑出來。
他就會把我抱住壓在沙發上吻我。
.
梁燁端著碗從廚房出來,還穿著西裝滑稽地系了圍裙。
他下了滿滿一碗面,還窩了兩個蛋,放了一把青菜。
真巧,晚飯的拉面沒吃,趕回來補上了:“你拿個碗分一分吧,我吃不了那麼多。”
我們倆沉默地把一碗面分享完畢,我真切體會到了何謂脾胃妥帖的滋味,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能心平氣和地擱下筷子問廚子:“你能回答問題了嗎?”
梁燁說:“對公司我宣稱結婚了,因為這樣就不會有家里人或者同事騷擾我想給我介紹對象。”
然后補充:“但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女生是誰。”
我問:“那什麼叫你的老婆很漂亮呢?”
他的耳朵隱秘地紅了,再開口居然有支吾:“……你是很漂亮啊。”
我:………………
我啞口無言,又想到最后一件事。
“那戒指呢?”我問。
“另一個就在床頭柜里,一直沒有找到時機給你。”梁燁說,“我想的是等工作穩定了,再找機會。”
“然后你就一個人偷偷戴了一年多時間。”我說。
“嗯。”梁燁徹底合上嘴巴,讓我感覺接下來我再撬不出一句相關的話了。
我看著桌面,看吊頂燈的暖光打在大理石紋路上,真相大白之際我卻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我瞥了他一眼,他還在看我,看到我看他又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我嘆了口氣,又望向別處:“謝謝你誠實地告訴我。”
“應該的。”梁燁飛快地說,再次補充,“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女孩,可能是公司職員,你下次可以來親自看看。”
那就不分手了嗎?我不禁想,我問:“你覺得我們的關系健康嗎?”
這恐怕脫離了他能理解的范圍,他問:“什麼叫健康?”eix
我說:“你不覺得,我們最近半年,很像同居的炮/友嗎?”
他皺了皺眉,生硬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出神地盯著還剩些面湯的面碗:“有的時候,一天連個照面也見不到,第二天你又一早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