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我等著他的回復卻遲遲未等到。
這就沒了?我往后肘擊一下:“理由?”
他啞著嗓子說:“……因為你抱上來我就控制不住想做。”
他說完又靠近我,親吻我的后頸,又落到肩膀,左手伸進我的睡衣。
我面色有些發紅地制止他:“不做,睡覺。”
他立刻老實下來,只是安分保守地抱著我,承諾:“好的,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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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辦公樓時,我打算是睡個昏天黑地再說。
不幸的是,梁燁就是我計劃中最大的變節。
第二天我被肌膚摩挲的觸感折騰得半夢半醒,下意識對著禍亂之源伸出腳想要抵開。
我側過身把頭半埋進枕頭,閉著眼皺眉嘟囔道:“干什麼……”
一只手在我睡衣里反復摩挲,還有一只手則握住了我的腳,順勢想把我的腿分開。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看到居高臨下的梁燁,他俯下身親我,像大狗在嗅主人。
“你干嘛?”我想捉住他作亂的手卻反被擒拿,他用另一只手親昵地半褪下我的睡衣,半吮半吻我的肩膀。
梁燁起身從床頭柜摸出用掉一半的潤滑劑,然后對我說:“不用會過期。”
我:?
早上的人很敏感,就像干柴碰烈火,久旱逢甘霖。
他一邊做一邊還要口頭寫下保證書。
他說:“曼曼……你說的我都反省過了,我在改正了,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錯了。”
“你……唔嗯……”我意識模糊有些崩潰,“慢點慢點……慢點!”
他頭一次沒有聽我的,只是堅持說:“你同意不要分開。”
意思是還要我跟著做保證。趁人之危,非君子作為。
但我還是同意了,因為他居然直接不動了。
萬蟻噬心下我意志力瓦解,流著眼淚說:“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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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要把之前欠上的補上,結束后我任由他做了點簡單的清理,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發現他靠著床在看iPad,看到我醒了把iPad關上,再把床頭柜上一杯水遞給我。
我喝了一口,問:“幾點了。”
他回答:“下午三點半。”
勉強完成了我當初的睡眠指標。
然而身體的觸感并不完全舒服,雖然很干爽,但是腰很酸,因為最后梁燁用的姿勢很霸道。
我抱怨道:“你沒有節制。”雖然類似禁欲了一段時間,來一次確實很爽。
他湊過來半抱住我,繼續道歉:“對不起,憋太久了。”
“嗯。”我回抱住他,又覺得好像一切問題正在被解決,誤會被解開,矛盾也終于擺上了臺面,梁燁說自己會改,那我就相信他。
我也有很多缺點,愛猜忌,愛胡思亂想,愛逃避問題。
人無完人,我們又都是第一次認真談戀愛,既然相互喜歡,那就努力磨合。
我又想到,他從來沒有直白地說過喜歡和愛。
我看向梁燁,欲言又止。
他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對上我的目光問:“怎麼了?”
我笑了笑,搖搖頭,緩慢從床上溜下來洗漱,梁燁自己煮了粥又叫了些點心的外賣,統統擺在餐桌上等候多時。
我在喝粥,梁燁在一旁剝起了水煮蛋,一邊剝一邊問:“蛋黃吃嗎?”
“不吃。”于是他熟練地吃掉里面的蛋黃,再把蛋白遞給我。
我問:“你還會像以前那麼忙嗎?”
他頓了頓,很謹慎地回答:“不會,就是初期有些任務要交接……但是我可以主要通過郵件和工作群溝通,不影響陪你。
”
“沒事,你忙吧。”并非甜蜜的謊言,而是發自我內心。
他搖搖頭:“考核已經基本結束了,之前基本大項目都要我跟,現在不用親自跑了。然后……”
他又閉上嘴巴了。
“你以后都有話直說,不要隱瞞我。”我在桌下夾住他的小腿,“可以嗎,我喜歡沉穩但對我話很多的男人。”
他立刻道:“以后工作時間更加彈性,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
“不用。”我說,“那樣太辛苦了,我坐地鐵和公交車都很方便。”
他很堅持,說:“我想每天都多和你呆一會。”
他的理由充分打動了我的心,于是我自然又開心地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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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我癱在沙發上,覺得無事可做,也不想做任何事,只想呆在梁燁身邊。他洗完碗坐過來,我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他便低頭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梁燁說:“我欠了你好多話。”
意思是壓抑了許久,現在要釋放天性了。
我憋著笑轉過頭,把臉埋在他的毛衣里,悶悶地問:“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他的手指穿過我的發梢,聲音并不像往常那樣沉穩:“因為……從小,所有人都和我說,少說話,多做事。”
“想要成就什麼,就動手去做,語言是沒有力量的,只有去靠行動證明。”
梁燁說:“小時候犯錯了,偶爾也想解釋兩句。但是長輩總說不要狡辯了,用實際行動去改正……”
“哦,所以你的話就越來越少。”我說,“行動前也完全不想用語言解釋了。”
他算是默認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捏了捏。
我抬起頭看他:“怪不得當時你一聲不吭天天就知道接送我下班,其實你心里想的是怎麼還不和你談戀愛吧!”
我“噌”地坐起身,惡劣地把手伸進他的毛衣,按住他的腹肌:“是不是?是不是?快說!”
即使他的話稍微多了一點,然本性并沒有變。